柳丞相想着想着,心中一软,对王管家道:“吴氏这段时间在佛堂,过得怎样?”
王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夫人在佛堂潜心念佛,修心养性,据送饭的人出来禀告说,夫人每次念经都会念到很晚,有时候中午的饭都凉了也忘了去吃,相爷,看来夫人是真心悔过了。”
“唔。”柳丞相点了点头,终于松了口,“她既然知道错了,就放她出来罢,兰儿也快要出嫁了,就让她去帮兰儿打点一下,水儿这边,我来想办法。家里有多少银子,你先去置办着。”
“相爷,您的意思是,二小姐那边”
“兰儿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她有她的亲娘帮她打理。”柳丞相回身取出盛银票的小匣子,交给王管家,然后挥挥手,“下去罢。”
王管家答应了,正要退下,忽然想起一事。
“相爷,您还记得吗?您先前曾经为大小姐置办过一批嫁妆”王管家不敢再往下讲,只提了一个头。
柳丞相猛地一拍额头,对啊,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当初若水和君天翔订婚之后,他就吩咐吴氏为若水准备好了一批丰盛的嫁妆,只不过,却没送出去,因为那君天翔压根就没按照约定的日期来下聘,他为女儿准备的嫁妆也就没往恭王府送。
但是,那是为女儿嫁给君天翔准备的嫁妆,现在拿过来用,不大好罢?
柳丞相犹豫起来。
“相爷,要不咱们先去瞧瞧,如果有合适的就先给大小姐用着,不够的咱们再添,这样一来,您交给老奴的这些银子就够用了。”王管家提议道。
“那批嫁妆呢?”
“全都安置在库房之中。”
“走,去瞧瞧。”
王管家打开库房的门,登时一股霉烂之气飘了出来,熏得两人一齐皱眉。
王管家的脸色一变,他只闻到这股味道就知道不妙。
果然,等二人进了库房,看到那一抬抬精心准备的妆奁之物,全都变得面目全非,柳丞相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王管家目瞪口呆的站在当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架他亲自去采买回来的泥金雕花屏风镜台,已经变得他都认不出来了。原本簇新闪亮的泥金脱落得斑斑驳驳,仙鹤纹的木制屏风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窟窿,显得坑坑洼洼。
他颤抖着手打开一个个花梨木衣箱,只见一匹匹锦绣彩缎,一床床绣花褥衾全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变得七零八落,没有一块料子是完整的。
“老鼠!一定是老鼠!”王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脱口叫道。
柳丞相脸色铁青,对着他怒目而视,他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的嫁妆通通都废了!
他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管家呆立在房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几间库房一直都有人打理保管,从来没闹过鼠患,这老鼠是打哪儿进来的呢?
而且这屋里的东西不光被老鼠咬了,更有一些珠宝器皿,全都锈迹斑斑,可这段时间并未落雨,屋里也并不潮湿,这些锈痕是从何而来呢?
王管家忽地打了个寒颤,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赶紧退出屋外,落了锁,摇头叹了口气。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夫人这是把大小姐恨到了心尖尖里,自己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王管家抱着小盒子,又来到柳相的书房,这盒子里可是相府全部的财产,没得到相爷确切的答复,他哪敢乱花。
柳丞相烦恼的扬起眉,喝道:“有多少就花多少,能置办多少就置办多少,不够的部分,我来想办法。”
王管家答应了,瞅了瞅柳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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