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开始清晰,小男孩剑眉星目,颇为精神,身边的小女孩眉眼弯弯,仔细看的话,不难分辨出他们眉眼的相似之处。云初宜抬起眼眸,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喻子落的背影,轻轻放下了相框。如果她猜的不错,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也许就是他一直惦记着的妹妹,喻子安。
云初宜朝厨房走去,此刻喻子落挺拔的身影,看在她眼里,竟显得那么单薄,那么孤独。这十年来,他在子安身边的时候,想必也是痛苦无助的吧,眼见最疼爱的妹妹躺在病床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内心的折磨肯定不比子安身体上的痛苦少一分一毫吧。
喻子落,他是那么骄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啊……
喻子落正在切菜,身体忽然被柔柔地环住,动作轻柔得似是怕把他碰碎一般,就是因为云初宜这般温柔和善的xìng子,才让他冷硬多年的心,慢慢柔软了下来。
“怎么了?”他轻声问。
“子落,这些年,你很苦吧?”云初宜手上力气大了几分,紧紧环住他的腰,拼命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瓮声瓮气地问。
喻子落身体骤然一僵,想转身看看,却被她抱得更紧。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个瞬间冻结,空气里仿佛有一丝有形的情愫,缓缓流淌。
沉默良久,他的大掌轻轻覆盖在云初宜小巧的手掌上,然后把它紧紧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不苦,为了你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有了曾经时间和情感的铺垫,所以现在一切的一切来的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阿宝,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恩,你说。”
“我想回去看看子安。”
☆、妥协
夜凉如水,也如心。
云初宜的手忽然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收了回去,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清晰地印在喻子落的瞳孔,他扭头把云初宜揽在自己怀里,她仰头看他,喻子落也看着她的眼睛。
“子安那边我一直安排人照顾着,但是不在她身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云初宜目光有些躲闪,她点点头“应该的,子安一个人在美国,应该回去陪陪她。”云初宜下意识地说出这番话,但是心里,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喻子落。她和他一样担心子安,可是他当初不辞而别的伤疤还一直硬硬地横亘在那里,不时隐隐作痛。她吸了一口气,但眼睛却愈发酸涩,她抬手抹了一把,手背上湿湿的。
喻子落,他才回来一个月,这一个月她过的迷迷糊糊,恍如隔世。似乎在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掌握了全部主动权。他和她解释误会,重修旧好,甚至他前两天才向她求婚,这一切都来得顺理成章,却也来的太急太快。他像一阵龙卷风,短短一个月,席卷,改变了她全部的生活,她只顾着感受他的温柔,感受他突然出现的惊喜,却忘了,他总还有离开的一天。
不告而别,与得而复失,原来是一般的疼痛。
云初宜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硬硬的指甲深深陷进皮ròu,像锋利的刀子刺在她的心上。遥远的大洋彼岸,躺着他的骨ròu亲人,那是他的亲情,他的爱,也是他的责任。她闭上了眼睛,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洁白的牙齿咬在唇上,生疼。他的胸膛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可她的身子却一点一点冰冷了下来,她抓紧了他的衣服,然后又慢慢松开,像是在完成一个虔诚的仪式。
只是,这个过程,那么痛。伤及血ròu,伤筋动骨。
她很想开口让他留下来,可她不能。
喻子落看着云初宜惨白的脸色,心里一沉。她千疮百孔的那颗心上,所有的伤痕都是他给她的,因为了解她,了解她的善良,她的隐忍,她的坚强,所以他不愿也不能再让她独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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