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生都偏爱桃花。”
云初宜收回目光,轻手轻脚地推开面前那个古朴的木栅栏,轻微的“吱呀”声响起,在这个静谧得近乎静止的空间里,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一些敏感的小动物,一阵沁着凉意的风吹过来,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突然有些犹豫。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喻子落温暖厚实的手掌轻轻覆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一贯沉稳清润的声音,给她落下了一颗定心丸。
“去吧,没事的。”
云初宜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走进了院子里。两颗桃树下堆满了凋零的花瓣,看上去是被人细心地归拢好,围着合抱粗的树干堆了一圈,像漂亮的裙带。她知道,nǎinǎi的棺材就埋在树下。树边放着一把小马扎,云初宜定定地看着那里,想象着爷爷在这个静谧的场景下,陪nǎinǎi闲话家常的模样,险些又失了神。她走到门前,房门虚掩着,伸手敲门,“咚咚咚”的声音像古寺里被敲响的木鱼,声音低沉淳厚。敲了三下之后,云初宜往后走了两步,退到台阶下,静静地等着屋里人的回应。
“爷爷,我来看你了。”
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那道缝隙突然变暗了些,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光亮。云初宜屏住呼吸看着这扇古朴的木门,缝隙忽明忽暗,似是一直在犹豫,最后还是拉开了房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看着云初宜,老人须发皆白,但是眼神依旧清明,长身而立,不怒自威。
云初宜激动地喊出了声。
“爷爷。”
台阶上的老人站的很直,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身体看上去依旧很硬朗,只是精神已经明显衰弱了下去。
“爷爷……”她又轻声唤了一句,底气已然不足。
“你来干什么?”云老爷子偏头看向院子里的两棵高大的桃树,淡淡地问。
“我来……看看您。”云初宜忙不迭地回答,心里的喜悦无以言喻。以前她每次来,爷爷都不愿意见她,这次愿意跟她说话,已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进步了。云初宜看着云谦穆,鼻头不禁一酸。爷爷他真的老了,岁月到底该是留下了它的痕迹,桃树年年长大,桃花开了又落,爷爷,也在一天一天地变老。
又是良久的沉默,一阵风刮过,零落的桃花纷扬而下,云老爷子轻轻叹口气,终究是松了口“进来吧。”
树要落叶归根,人也一样。他已经是垂暮之际了,没必要把愧疚和悔恨带进棺材里。初宜这个孩子很懂事,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他终归,老了。
蓁蓁,了了这个心愿,我也算是能够下去见你了,云谦穆默默地想。
喻子落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喝点菊花茶吧,败火的。”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云初宜。
“恩恩。”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
云谦穆看着云初宜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愧疚,这孩子,这些年在他和她爸爸的事情上,也cāo了不少心。想起她小的时候,稚嫩清脆的声音在他的门口一遍遍喊着“爷爷,爷爷”,云谦穆的心里就一阵钻心的刺痛,握着茶壶的手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赶忙扭过身去,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异样。
云初宜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摆设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简简单单的,小的时候在这里住的时候,她还觉得这里很无聊,每天都盼着爸爸能早点把自己接回家,没想到真正走了,却是想回都回不来了。她扯起嘴角苦笑了笑,握紧了茶杯。
“最近很忙吧?”云谦穆语气温和地问。
“恩,刚从美国回来,处理了一些事情,没怎么休息好。”云初宜乖巧地回答,想着爷爷怎么看出她最近很忙,来之前明明化了妆,把黑眼圈什么都遮起来了啊。这个念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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