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却不接他的话。
李景珑问了众人是否回驱魔司,却独独没有问他,兴许在他眼里,自己一定是不会走的那个。
鲤鱼妖喝多了,摇摇晃晃地倒在桌上。酒过三巡,李景珑说:“喝了这碗,再不喝了。”
众人便又举碗,鸿俊见陆许不大想喝,便说:“我替你。”
莫日根接过酒碗,说:“我喝了。”
陆许看了眼莫日根,听众人说了这许多曾经的情谊,多多少少,生出向往之心,朝鸿俊问:“是真的?”
鸿俊一怔,想了想,“嗯”了声。
“长安好么?”陆许又问。
“只有冬天下雪。”鸿俊解释道,“是个好地方。”
莫日根说:“长安很美,到时带你回驱魔司,你会喜欢。”
莫日根有一句没一句地朝陆许答话,陆许已不那么冷淡,闻言便点了点头。
“这次来河西。”李景珑放下酒碗,想了想,忽然说,“最让我担心的,就是鸿俊身上的魔种。”
这话一说,满席便随之静了,鸿俊吃得差不多便放下筷子,怔怔看着李景珑。
“鸿俊。”李景珑又说,“大伙儿从来没嫌弃过你,咱们都是同生共死过的。”
鸿俊望向众人,裘永思笑道:“血池里头,是你与长史救了我。”
莫日根答道:“要不是你俩,大伙儿都交待了。”
阿泰则说道:“记得那会儿,咱们还一起找这伙蠢货不?”
鸿俊笑道:“记得。”
李景珑说:“心灯是你给我的,若不是你,今天我也只是个凡人罢了。”
鸿俊听到这话时,便避开了李景珑的目光。
陆许突然说:“许多事,冥冥之中,有着天意。”
“天意。”李景珑说,“不错。鸿俊,兴许心灯落在我的身上,也是这么一说。”
鸿俊依旧没有回答。
李景珑说:“总之,你得知道,这儿没有人嫌弃你,也没有人担心你身上的魔种。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大伙儿与你一起慢慢地想办法,将这魔种取出来。”
裘永思说:“我想,这真是天意,鸿俊。正因如此,我们才有战胜天魔的希望。”
鸿俊点了点头,李景珑又笑道:“鸿俊,有什么话就说,别憋着。”
“好。”鸿俊笑道,“我知道了。”
“最后一碗!”李景珑再举碗。
陆许跟着喝了,阿泰说:“这可是真的最后一碗了。我来弹琴吧!”
裘永思说:“我表哥新作了一首,是很不错的,来来,我给你们唱了。”
众人当即洗耳恭听,阿泰轻拨数下巴尔巴特琴,裘永思便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听到这诗时,鸿俊便又什么都忘了,心道这诗是人能写得出的?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众人同时喝彩道:“好!”
“这是李白的诗吧!”鸿俊道。
众人一同怒喝,让鸿俊别打岔,裘永思只笑吟吟地继续唱,那诗简直回肠荡气,听得与席者尽皆出神,到“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时,琴声止,落针可闻。
“正是李白。”裘永思说。
“李白是你表哥?”李景珑诧异道。
鸿俊听到这话,当即震惊了。
裘永思答道:“对啊。”
满座皆惊,然而更让鸿俊震惊的,还是李景珑的下一句。
“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李景珑自言自语道,“下回碰上了问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