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注之下,也似未有察觉,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看完一页,又翻开下一页,眸光一霎不霎。
纸张特有的抖动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入耳,间或夹杂着外间小翠拣玩石子儿的细碎声响。
沈霓裳自己的书都在卧房,走到书架边,随意挑了一本《四方杂录》,在旁边的茶座坐了下来。
可是翻开后,却有些看不进去。
今日里宁氏那几次的异样,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穆清身上,有什么缘由能让宁氏连同身边的老嬷嬷一起失态?
她垂眸思忖。
很显然,穆清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所以这两人的异样中,也体现了一种措不及防。
穆清身上的东西,还是穆清这个人?
她朝穆清看去,穆清回来已经换过一身装束,除了束发的玉冠,此际身上别无他物。
除开特别的场合,穆清好似向来不爱带什么饰品,凌飞身上时常还会更换一块玉佩玉珏之类。
她仔细回想了下。
穆清今日好像也带了一块玉佩。
难道是那块玉佩?
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应该。
这样的饰品虽然也打眼,但还没打眼到让两个人同时第一眼就注意到,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
沈霓裳将目光投向穆清。
房间里两盏纱灯,茶座边一盏十字落地灯架,方才妙真就在这里做针线陪着她。宽大的书案上,一盏托底纱灯。
两灯之间的空地中间地带稍稍有些暗,拖地纱灯将穆清的侧影勾勒在地面上,浅浅淡淡,并不十分明显,但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颌,即便有些模糊,也能看出轮廓长得十分好。
沈霓裳顺着影子朝上,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穆清的侧脸。
若说穆清身上能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之处,除了她曾扫过一眼的腰上的蝴蝶胎记,那就是穆清这张精致如画,没有半点瑕疵,完美得不似真人的面孔了。
在云州时,她没见过几个男子,但今日在恩侯府,略略算来也见了十几个,说来都没有多难看的,相貌中上乘的占多数。
男子好色乃是天性,母系基因代代累积下来,想丑也丑不到哪儿去。
但轶丽出色到穆清这种程度的,至少到今日为止,她还没见过。
沈霓裳眸光闪了闪,心中掠过无数猜测。
可无论哪一种猜测,凭她自己,都很难去验证。而凭宁氏今日的反应,她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询问于凌飞。
不知不觉,沉思已久。
“霓裳。”
沈霓裳回神,穆清正偏头望着她:“我看完了。”
沈霓裳看了眼更漏,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她起身走过去,穆清的神情显然是有话要说。
待沈霓裳走近,穆清眼神晶亮,脸色却微红:“霓裳能帮我讲讲么?有些我看不明白。”
也不出沈霓裳意料,她微微笑了下,颔首:“什么地方,你说。”
“前面的话,有些不大明白。”穆清指着第一页开头的那段文字,见沈霓裳目光落下后,他又赶紧讨好的加上一句,“不过后面的那些故事,我都看懂了。”
沈霓裳忍笑。
后面作为例子的故事她都用的通俗易懂的白话写的,前面则是引用的原文,自然要生涩些。
但若按这个世界的启蒙水平看,也并非难到哪里去,由此可见,穆清在学问方面的天赋,还真是有限得紧。
“那就从第一个讲起吧。”沈霓裳抿唇笑道。
“霓裳你先等等。”穆清飞快离座,将对面的圈椅搬了一把过来。
沈霓裳也知道,这恐怕也不是一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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