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因是见女眷,加上身份问题,他进门后只看了一眼就低了头,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沈霓裳一说,他还是能想起的。
再加上沈霓裳方才让他查的第二桩,他旋即反应过来:“你觉得恩侯夫人是因为看到了穆清才打翻茶盏?”
“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嬷嬷。”沈霓裳颔首,慢慢分析道,“她们两人的神情都很奇怪,那个嬷嬷是在替恩侯夫人打圆场。她们那般失态,而且是一见就失态,说明穆清的长相同她们识得的那个人一定极为相似。但除开她们,也并无其他人有同样神色。要么,这人身份同这两家并无关系,只是恰好她们两人见过,且印象极为深刻。要么,这个人深居简出,见过的人极少,很可能是个身份不高少有见人的闺阁女子。”
张少寒将沈霓裳说的话在脑中细细过了一遍:“行,我查到了就给你消息。”
“少寒,不要勉强,若是发现不对,就赶紧撤手。行事也以稳妥为首要,真要查不到,也没关系。”沈霓裳郑重看向张少寒。
“你能暗地里为清弟做这样多,我还得了他一匹马,跑点腿也不算什么。”张少寒轻描淡写的笑道。
他没有问穆清知不知道这些,因为他知道穆清显然是不知的,若是知晓,哪里还有心情参加比试。而按照沈霓裳的性子,查这些也绝对不是为了别的,只能是为了穆清。
“下林村的事同穆家也有关?”张少寒忽地问。
沈霓裳不是多事的性格,而上次在茶寮,他就觉得沈霓裳对下林村的事情似乎有些特别关注,甚至后来在来的路上还改变行程,在二狗家的客栈歇了一晚。
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沈霓裳头次出远门,听到了这样的事情生了好奇,如今想来,沈霓裳应该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性格。
下林村是安平寨屠的,安平寨又是栽在穆东恒手中,这一串联,这其中的深意就多了。
何况,穆东恒那个养子就是下林村的遗孤。
“这件事我不能同你说。”沈霓裳道,“不过确实是有关,你也别去查。”
沈霓裳的神情分外凝重严肃。
张少寒深深看她:“好。”
沈霓裳放松下来,笑了笑。
张少寒看着沈霓裳的面容,眼下有些许的青色,面色雪白并看不出来什么,但唇色比原先却是稍淡,他知道,这是气血有些亏虚的表现。
沈霓裳没说这些之前,他恐怕也注意不到。
但突然之间收到这样令人惊人的消息,而且看沈霓裳的神色,只怕心里藏着的惊人消息还远不止她说的这些,张少寒心神巨震之余,收拾好心绪之后,不禁深深为沈霓裳感到一丝心疼。
很显然,在出来云州之前,这些事情就已经藏在了沈霓裳心中,可这一路走下来,若非沈霓裳今日不得不向他寻求帮忙,她是断断不会将事情说出来的。
这样多的事情,沈霓裳竟然一个人藏了这样久,也扛了这样久平素连他在内居然没一个人察觉,而沈霓裳也一直一副云淡风轻看不出半分心事的模样,张少寒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和钦佩。
“那清弟那边你不打算同他说?”张少寒轻轻问。
“不打算。”沈霓裳摇首,“我查这些也是以防万一,免得真要出事措手不及。而且,事情完全没搞清楚,多一个人知晓也是徒增烦扰。若是能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衡量其他也不迟。他性子单纯,眼下先做好他自个儿的事情最重要。不知者不罪,我看咱们这位陛下也不是心胸狭隘的君主,一个人的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位高者更注重何人能为其所用。一个人只要有本事,那无形中也会多出一些路。”
“所以你才支持他拿下魁首,陪他前往茂国为太后寻药引?”张少寒蓦地明白过来,心神再度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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