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此人是何身份,但沈慕衡确是从此人处得知了某种信息,也是因此才跟踪沈霓裳,发现容苏的存在。
事情发生的脉络和沈慕衡最后所言,皆符合这条判断。
很显然,沈慕衡对沈霓裳其实知之甚少。
否则以沈慕衡的心智城府,恐怕早就带着容苏远走高飞,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寻人的机会。
容苏虽已不在,但一旦香族存于世的消息传开,便是他同穆清,恐怕都难以抵挡。
但他同穆清究竟身份不同,便是有麻烦也不会影响到性命安危,至少他们二人身后还有一个隆武帝,他人即便想禁锢审问,也要顾忌三分。
可沈霓裳连同花寻张少寒,还有被送走的賽戈朗乌歌,甚至南门宅子里所有同容苏接触过的人,恐怕从此再无安宁。
就昨夜所见,沈慕衡私心甚重,这几日行事应是未有让他人知晓。
可也不敢就此断定。
凌飞在心中盘算。
万一那人已经知晓,或是猜出几分,若他们未能寻到此人,或是在他们寻到之前就已事发,他该如何做才能保下沈霓裳。
以他的身份能力,能在隆武帝跟前保下沈霓裳一人已是不易,其他人,也只能尽人事由天命了。
不过若真是如此,那块金楠定是保不住的
凌飞抬眼看了眼,沈霓裳穆清二人皆还是那般表情,无悲无喜,也无言语。
凌飞不觉头痛。
真若是那般,按这两人的性子,恐怕是宁死也不会从
“霓裳可有想法?”凌飞看向沈霓裳问。
他虽也自傲,但数月相处下来,深心里也是清楚。
无论是他,还是身边这几人,论聪慧,谁也不及沈霓裳。
思及此,不禁也心有懊悔。
若是早一步将消息告知沈霓裳,也许便结局不同
事已至此,多想也再无用。
逝者已矣,只能往前看,向来容苏地下有知,也是作此想法。
容苏独独将书信传于他,不也是为此么?
凌飞抛开思绪,暗沉一口气,静静看向沈霓裳。
“假设沈慕衡所言若是真,那此人身份应不同常人。”沈霓裳慢慢抬眸,眸光幽深不见底,“我觉得此人应是个士族。沈慕衡未及弱冠,结交有限。半年前,他得人相助开了一条前往苍国的新茶路。能得前往苍国的通商路引并不容易——”
沈霓裳顿住。
凌飞精神一震,走到院中,甲一从房顶跃下。
“听到了?”凌飞不赘言。
甲一颔首。
“去查。”凌飞垂了下眼,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过去,补充了一句,“若有阻挠,许你便宜行事。顺便再去沈家看看,若有情况,及时禀报。”
令牌乃是隆武帝亲赐,代表持令人乃是奉御旨办事。
沈慕衡虽死了,但沈家那边也得留意一二。
屋中,司夫人问沈霓裳:“你打算如何安置二小姐?”
沈秋莲眼下还安置在厢房,司夫人颇觉为难。
本是想撵人的,但如今欠下人情不提,沈秋莲不是蠢人,即便眼下知晓不多,但若这般将人送走,也多少有些隐忧顾虑。
“先安置着吧。”沈霓裳轻轻道,“她也帮了大忙。”
若非沈秋莲提供信息,他们连容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此刻她也没有心思想,且先这样吧。
瞥了一眼一旁一直垂首不语的穆清,司夫人心中无声叹气,面上却看着沈霓裳柔声道:“宅子已经看好下定,明日同我一道去看看?”
沈霓裳看司夫人一眼,司夫人眼底柔光关切隐隐。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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