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一句戏言而已,不劳费神去琢磨。不过,脱口而出的往往却会是潜意识里最敏|感却并无自知的心思。
王莎本就善于算计,她主动靠近她一向瞧不在眼的常玟,其实,稍稍一想,也能知得一二,有利可图呗。然神经粗条大发的常玟是断不会用心向这方面去猜度的,自己虽不能说是十分的光明磊落,但也确信无豞病握于他人手中,而且,她与王莎交好,但也从来没有对同事评头论足,说三道四过。常玟的心敞亮的很,任何人都可以看得透彻。
可王莎这一回子倒是由不得常玟心有忐忑,她眼里隐现焦虑,“王莎,你听谁说的?”
“你别装蒜了。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周末,你陪着岳添在半山腰的别墅里玩乐,还是——”王莎似乎很难为情的模样,嘴角抽搐难以叙说。
常玟分明看得清楚王莎眼眸里的鄙视,只是,王莎半隐半露的话头却远远盖过了她对王莎神情的关注,“还是怎样?周末我没有见过岳总啊。自从那次聚餐之后,我根本就没私下与他打过照面。”
王莎尚还滴着水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常玟的额头,暖味的笑容若是表明了她熟知就里,“怪不得人家都传岳添好吃还沾着泥巴的青菜萝卜,今儿这才晓得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眼看王莎意味越发醇厚,话里话外皆是不能掩饰的嘲弄,常玟还能说什么?
欲哭无泪正是她此刻真实的写照。
常玟沉默无语,落在王莎眼里无疑就是默认了,她不禁妒忌丛生,眼眸里若盛放的火焰,她到底是手段厉害的,情知以柔克刚的深奥功夫。
山高水长,任重道远,这才是刚开始呢,当前得了如此猛料,不就是坑蒙拐骗的最好时机吗?一棵刚出土的萝卜固然鲜脆,可归根结缔说来,还缺了道行不深,待鲜劲儿榨过,还会有啥?唯余一皱巴巴的萝卜干了。
王莎换了一副温情脉脉的面容哄道,“好了,你看我这是好意提醒你呢,可别让人背地里戳脊梁骨,坏了咱姐妹的名声。以后,岳添要是再约你,你就喊上我,有我给你挡。”
今儿也不是端午啊?怎的就会无端端蹦出这么一桩子事来?屈原他老人家寂寞了?
常玟一头雾水,有心追问,那个王莎却是聪明的耍太极避而不答。
“ala不太好相处吧?那样的豪门千金就是那副德行,摆个架子在那里罢了,你还真以为她会跟我们一样劳心劳力吗?”王莎说起蜥蜴时候恨恨的腔调很是让常玟诧异,话说王莎与蜥蜴并无实质性接触,咋听这语气就跟结了好大一根梁子似的。
常玟有些莫名其妙的侧目,只见王莎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上,那抹冷笑凉津津的仿若晚秋的夜风。怎的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冷冷的,麻木的,很像蜥蜴的个性呢。
常玟后背滚过一道寒战,她不能不揣测王莎对蜥蜴敌意的缘由。善解人意是一回事,可善意过了头不就是随俗浮沉吗?这显然不是常玟的趋向。更何况王莎今日所做实在是常玟不能苟同,虽然她也对蜥蜴没有好感,但她却并不习惯与人说起,也不愿从旁人口中听到与她相关的口舌。
是非漩涡,随时会以一个荒唐近乎莫须有的口子将你旋进其中。
常玟当年已领教过校花与土豪的厉害,至今讳莫如深。当初自己犹然还是清白如玉,尚且受到那般菲薄,如今,她本来就有瓜葛牵扯当中,理所当然的更要退避三舍。
那些人不是她能惹的。
纵然常玟有意避之,无奈被贼惦记上了,那贼又是近在咫尺,你说你能躲到哪儿去?最远的地儿无非就是蜥蜴那一亩三分地,就那一亩三分地来说,也不尽太平,蜥蜴时不时耍耍脾气闹腾闹腾。再说那也不是一只可以永久罩着的壳儿啊!她常玟也不是乌龟蜗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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