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先纳侧室生了庶长子熟悉么?”
的确同故事中吕家小姐的遭遇一致,妙真颔了颔首,蹙眉问:“那后来呢?”
“这便是我觉得最有疑问的地方。”沈霓裳这一日中思量许久,“王都坊间的消息是,米家小姐久病不愈,再加上未婚夫的无情无义,最后羞愤自尽。因此,米家才同宋家结下深仇,而米君竹也是因为嫡亲妹妹的死,对宋家恨之入骨。”
妙真心思细腻敏感,很快就察觉出其中不对:“可这么多年来,宋家并无事,有事的反而是米家!”
沈霓裳赞许看她,轻轻点头:“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
妙真蹙眉细细思忖开来:“那人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个故事,定然是同他有些关系。米家声名显赫,他隐去真姓也说得通,该‘米’为‘吕’,那这位姓‘马’的大夫真姓还是改了姓的?吕c马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好像——”
沈霓裳也是一般的感觉,总觉着自己漏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东西,尤其是跟着妙真的喃喃自语,这种感觉简直呼之欲出!
吕c马小骡子!
沈霓裳蓦然心神一震,猛地抬首,双眸惊亮:“不是吕,是驴!”
妙真也是一点就通,当同时也更想不明白了:“对啊,驴同马生下的就是骡子!应该是这个意思——可是他这般说又是什么意思啊?驴马不同种,虽能产下骡子,但骡子却是不能有后代的,这同米家有什么关系?对了,小姐,他说骡子是说谁啊?”
沈霓裳没有声音。
妙真抬起头,烛火掩映之下,沈霓裳的面色出奇苍白,甚至这一瞬间,连眼神也有些怔忡空茫,落在不知名的半空,一动不动。
妙真陡然不安:“小姐?小姐?”
连着唤了两声,沈霓裳的目光才汇聚起焦点,怔怔转首看了她一眼,眼帘倏地垂下,很快又抬起,面色还是白,但看得出来沈霓裳已经竭力镇定了下来。
沈霓裳朝妙真笑了一下:“有些累了,打水吧。”
“小姐——”妙真站起,还有些不放心,低低关切唤了一声。
“我没事。”沈霓裳顿了下,又笑了下,强调地点了下头,“去吧。”
妙真踌躇须臾,狐疑地去了。
沈霓裳竭力镇定的漱洗完,妙真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躺在床上的沈霓裳才蓦地松懈下来。
这一刻,浑身如同脱力一般,四肢百骸无一不累。
身体本身并不累。
可这个世上,人最怕的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屋角夜灯幽幽暗暗,沈霓裳睁大眼,望着帐顶精致的刺绣花样,明明这些日子都看了无数次,熟稔之极,但这一刻,她却觉得看不清一般,视线无法也没有气力凝聚和专注起来。
一室朦胧中,她轻轻抬起自己的胳膊放到眼睛上方,丝质的寝衣顺着手臂滑落到底,露出欺霜赛雪的肌肤,白玉般的肤色甚至在幽暗的光线中透着玉质般的莹润光泽,说是冰肌玉骨也不为过。
伺候她沐浴的几个丫鬟,连着妙真在内,都无数次的羡慕赞赏过她这一身肌肤,故而,今日得知她将冰樨玉给了凌珍,几个丫鬟虽也惋惜,但也觉得她根本不需要。
可是此时此刻,沈霓裳凝视着自己的手臂的眼神却是陌生而迷惘,仿佛她在注视的不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而是从未见过的一种物件和还是其他什么。
怔怔地看了良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更久,直到放下手臂那一刻,沈霓裳才发觉已经酸软之极。
很多东西就是隔着一层纸。
一旦捅破了,许多事情也就贯穿起来,顺理成章的完整。
罗才c罗才根本不是罗才,罗是假姓,马也是假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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