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同穆清的面具还有几分相似,正好扮做两兄弟。其中一张面具稍稍年长,两人都争抢要做“兄长”,穆清觉着自己个头要高些,凌飞觉得自己本身就年长,皆振振有词,相持不下,只能抓阄。
最后穆清如愿以偿,很是洋洋得意,恼得凌飞牙痒痒,追了穆清大半个别院,狠狠打了一场才罢休。
而沈霓裳则扮成一位三十来岁肤色微黑的妇人,这样的年纪也更符合她寻楠师的身份一些。
出发前隆武帝虽未召见沈霓裳却派了宫中的一位寻楠师到别院,待这位寻楠师回宫后,隆武帝便让于公公送来了这几张面具,虽未明言,但于公公也暗示了沈霓裳,让她尽心办差,若是此行真能寻回药引,他日必有重赏。
若说在之前,沈霓裳还真没想过要为自己求什么赏赐,但如今却是不同,她还真得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沉浸思绪间,竹筏停靠在了码头。
四人四马依次上岸。
雪风亲热地靠过来,沈霓裳牵起缰绳,穆清三人也各自牵起自个儿的马,朝前方不远处的城门行去。
验查过路引进城,凌飞在墙角处发现暗卫留下的记号:“这边走。”
沈霓裳四下望了望,城内民舍虽也不少,但多破旧矮小,显见民生并不富裕,但街上来往的商旅还是不少,大多行色匆匆,肤黑粗糙,应该都是过路的海商居多。
四人都未言语,只一面走一面观察。
前方忽地传来一阵很是喜庆的唢呐声,四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一处民舍张灯结彩,还有一个新郎官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正在迎客,周遭不少行人驻足,也有许多孩童围成一圈嘻哈笑闹,上门贺喜的客人也不少,很是一副热闹场景。
“怎么这个时候办喜事?不是应该早上迎亲么?”穆清觉着奇怪。
“头婚才是早上迎亲,看这新郎官的年纪,这家应该是二婚。”孔祥倒是比他们三人多知晓一些,低声解释道。
原来还有这种讲究,沈霓裳点点头,忽地看了下前方:“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看热闹的行人不少,方才沈霓裳也没多留意,但走近后却发现街对面站的那个妇人神情有些不对,其他看热闹的路人都是一副轻松模样,唯独这个抱着包袱的妇人一副呆呆出神的神情,显得有些怪异。
穆清三人望了过去,距离近了,几人侧目也明显,那个妇人似乎察觉到了,朝这边望了一眼就低下头转身快步而走,还没走出两步就撞到人身上,怀里的包袱也落到地上,人也摔倒了。
沈霓裳心中有些歉然,见那妇人似摔得不轻,几个快步上前将人扶起,这边穆清也将妇人散开的包袱拾起,穆清的动作正好迎着阳光,包袱中的织物蓦地折射出一片极是耀眼的五彩斑斓光泽,几人不觉一怔,那妇人一把抢回包袱掩好,抱在怀中,几分局促地朝几人低低道了声谢,就埋首匆匆地走了。
原地只剩下沈霓裳四人同被撞一方的三人。
“没长——”那个被撞到的随从似乎想骂人,却被主子给制止了。
“走吧。”男子道了一句,又朝穆清四人略点了下头,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
穆清这才看清楚男子的长相,不觉微微愣了下。
待三人走得远了,凌飞瞟了眼三人方向,低声问穆清:“认识?”
穆清左右看了下,点点头小声道:“见过一回十里铺米家老大米厚邦。奇怪,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竟然是他。”凌飞也有些意外。
沈霓裳自然也认出来了,虽有些意外,不过也不管他们的事:“走吧。”
四人顺着记号到了一家客栈,两个扮作行商的暗卫正在大堂坐着,四人也假装不识,订了四间上房直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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