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都。
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如何代价,他都要替扈嬷嬷洗清不该有的冤屈和罪名。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奔赴,他的脑中的念头也没停过。
无数的画面和过去在脑海中掠过,有些明了,有些不明,但穆清已经觉察出,摆在他眼前的一个看不见底的巨大漩涡。
这个结论同他在听得商子路告知事那一刻冒出来的危险直觉完全吻合。
故而,在察觉这份危险直觉冒出时,他没有给沈霓裳任何说话的机会,第一时间点了她的睡穴。
同大将军府有关,同皇室有关,同这两家血脉有关。
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将任何一个人拖下水。
商子路扛不住,凌飞也不能,更莫说沈霓裳只是一个良籍。
他知晓沈霓裳绝不会置他与不顾,她便是那样一个性子,从不管什么可为不可为,对身边人护得紧,常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可是沈霓裳身边还有司夫人,他不能将她也拖入这个漩涡。
穆冬恒一早就在功法上的动了手脚,那是十几年前,穆冬恒还未必知晓这桩穆清并非他亲子。
穆清不晓得穆冬恒为何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但穆冬恒一定是有某种目的。
一个人能用十几年时间去谋划一件事情,那么这背后定然有非同一般的内情。
穆清长身玉立堂中,身体无比困倦,但脑子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垂目敛容,神情无动,分明置身于人群喧嚣当众,却仿佛周遭的一切同他都毫无干系。
是啊,这些人同我有何关系?
穆清在心中这般淡淡想。
沈霓裳同他说过,在意你的人才是需要你在意的人。
没有人能让天底下所有人都喜欢,所以,只要行事不愧对天地,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那么便可顺从之隔两道心,做自个儿想做和喜欢做的事就好。
他如今只想早些结束这一切,早些见到扈嬷嬷。
没有看到扈嬷嬷安好,穆清总不能安心。
“穆清上前。”
其余见证人已经回座,连穆冬恒也回去了。
王城守宣穆清上前。
穆清抬步行到托盘前,眸光朝碗中落去——
清水之中的两团血迹,泾渭分明。
果然不相融。
穆清定定注视须臾,目光有一瞬间的颤动,但很快消失无踪。
穆清退后两步。
“可有看清?”王城守问。
穆清点头:“看清。”
“可有异议?”王城守再问。
穆清垂眸:“并无异议。”
“好。”王城守看向右侧位的那位年纪最长的耋老,“见证人可有异议?”
老头子颤巍巍地拄拐立起:“我等无异议。”
王城守最后看了一眼穆冬恒,手中惊堂木一拍,朗声宣判:“隆武二十五年九月初二,经当堂滴血验亲,判令如下,穆清非穆氏穆东恒之亲子。”
府衙之外,立时人声大作,人头接耳,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公堂之上,却是一片安静。
“判令已下,诸位可还有其他申诉?”王城守的视线似不经意般地飞快从穆冬恒面上掠过。
堂中安静一瞬。
穆家大管家从穆冬恒身后行出,朝王城守行了一礼:“既是判令已下,穆家同穆清并无血脉之亲,小的代主家向城守大人申请立时将穆清从穆家除籍。”
“这个嘛也在情理当中。”王城守打了个顿,沉吟般道,“穆清既非穆家之子,户籍自不能再同穆家合在一处。不过,户籍四等,穆清从穆家除籍之后,自然也需新户籍,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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