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倾一顿。
蒋振豪却已红了眼:“楼隐这人,虽然低调。但我等豪族高层与后宫之人,谁不知他这籍籍无名的宦人,是爬上了太后的床,才”
“爹!”
他还未说完,云倾却再忍不住,冷声打断道。
“这不过是宫中传出的谣言,以讹传讹,怎可轻信?”
“你”
见她这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蒋振豪狠狠一噎,周娅更是连连摇头。
“娘娘,你糊涂啊!当年,太后还是淑妃时,便一手扶持了他,将他暗中弄去了东厂。待他掌了重权后,也是处处以太后为先。纵使是当今天子当初夺位,太后仰仗的除了我们蒋氏,便是东厂之力这两人间,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她激动地道出蒋家密探出的“内情”,一桩桩,宛如实证。
云倾静立着,却只是抿唇不语。
这些在她掌握了宫中眼线后,自然早就打听了完全。
而周娅所说之事,也确实曾发生过。
因此,宫中之人,基本也是持同样观点:楼隐与太后间有私情。
甚至就连殷晔,都是如此以为
被太后一手推上位的他,并不敢触怒母后。但私下,却是怨怒到了极点,特别是对于楼隐,已是恨极。不过是碍于太后权势,无法发作罢了。
也正是在天子都退避三舍的情况下,宫中之人对楼隐的态度,才会如此奇怪既是碍于其权势,也是不敢得罪太后的“枕边人”。
的确,如此解释,似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但
“好了c好了,您别急。”
云倾眸中异色一闪,忙拉住已快失控的周娅,又望向了勉力按压怒气的蒋振豪。
“爹c娘。我并非是盲目。”
她轻声道,见两夫妇似乎又要发作,声音倏然沉了下来。
“具体内情,女儿此刻实是不便道出。但我蒋云倾,作为豪族蒋氏嫡脉之女,作为镇北将军夫妇之女,作为在北漠边境长大的女子,难道在爹娘心中,便是个因情完全昏头的痴妇么?”
话落,蒋振豪和周娅皆是一愣。
下一刻,便见云倾勾唇一笑。
“纵使是当今天子相负,我仍是弃如敝屣。若他真是太后佞幸,我怎会看上?”
这一句掷地有声,两夫妇顿时都静了下来,理智也渐渐回归。
是啊。
这个女儿,可是敢厌弃君王,甚至敢煽动家族夺位。
而这几个月,随着她手段百出,他们也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了逐渐真的考虑起了这惊天的计划
一个如前朝大魏辅国公主般的野心家,怎会只溺于?
难道楼隐之事,真有内情?
一时间,两夫妇都皱眉思量起来。片刻后,蒋振豪突然开口。
“既然娘娘如此断言,我与夫人自然相信。但”
他沉声道,又想起了另一个糟糕的可能。
“娘娘是否是为大事,才折节于他?再如何,他毕竟”也只是一介宦人。
闻言,云倾一怔。
“不是。”
她下意识否认道,转瞬,又不由有些失笑:“他”
“分明功用完全”入夜,钟粹宫主殿寝卧。
榻边,云倾扣住再次闯入的某位奸宦,似不经意地搭上了其手腕,暗暗在心中补全了早间未在父母前道完的话。
而且分明元阳未泄。
咳。
她敛下眼睑,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绯,又若无其事地放开了男子的手。
另一头。
被暗地“诊脉”了一回的楼督主,望见云倾这幅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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