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听听他说什么,万一他是给梅家开脱的,事后我也可以提醒一下你家大人。”
春花想了想同意了,两人来到外间在光板上坐了——原本是春花睡的床板,只是这两天春花在里间守着锦娘,把自己的铺盖放在里间的榻上了,所以这里只剩了光板——都凝神细听外面人的说话声。
先是施禹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庞大人如此行踪诡秘,到底有何事要同本县商议?莫非见不得人吗?”
庞主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谄媚:“县令大人到任不过几个月,就解决了几件大案子,真是年轻有为”
他的话被施禹水打断了:“庞大人,本县到任才几个月县里就接连出了大案,这是本县的过错,即便破案也并非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庞大人有什么事还是快说吧。”
庞主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声音也平静了起来:“大人,属下知道大人正在查梅家的不法之事,属下事先收集过一部分相关材料,特来献给大人。”
施禹水的声音显得很惊讶,像是从未想到过庞主簿竟然是来出卖梅家的一样:“庞大人,你这是?你与梅家想来过往从密,怎么会?”
庞主簿继续说道:“梅家势大,属下官小力微,不得不跟梅家虚与委蛇,暗中收集了一些证据,一直在等待一位清明有为的县令,才好将证据上交。”
施禹水顿了一顿才问道:“庞大人担任本县的主簿一职已经有五六年光景了,加上本县的话历经了三任县令。照庞大人这般说法,是指本县之前的两任县令不作为吗?”
庞主簿的声音显得不卑不亢:“大人,属下无意指责上官。但是大人之前的两任县令的确没有想过梅家的危害。最早的王县令甫一来到此地就收了梅家送上的俏婢c银钱c乃至于厨娘,日日接受梅家的宴请。属下纵有心也不敢对王县令说什么对梅家不利的话。王县令之后的丁县令倒是一位清正好官,可惜他能力不足,认识不到梅家的坏处,反而盛赞地方上有梅家这等大善之家,是一方之福。”
“属下本想旁敲侧击提醒丁县令防范梅家,没想到丁县令突然丁忧,很快就离任了。因新任县令尚未到任,全县事务是有袁县丞与属下共同打理的。袁大人不忿属下在衙内权限大增,时时针对属下,幸好属下的浑家跟梅家沾亲带故,属下无奈地做出背后有梅家可依靠的假象,才跟袁大人在县衙平分了秋色。”
“县令大人到任后对梅家丝毫不假以辞色,属下又亲见大人逐渐查出梅家一些不法之事,这才下定决心要将属下所搜集到的证据交给大人,为大人对付梅家助一臂之力。”
施禹水似乎是被庞主簿这般长篇大论的剖白打动了:“想不到庞大人如此忍辱负重,辛苦了。”
庞主簿打蛇随滚上,语带哭腔道:“只要大人不误会属下真的与梅家狼狈为奸,属下吃的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施禹水沉吟一阵之后又问道:“不知庞大人收集到的是何样证据?”
庞主簿答道:“属下的主簿廨中有一处上了锁的柜子,柜子里面是梅家历年来所交商税的记录。属下六年前到任,一时兴起将梅家产业核算过一遍,发现一件事。按照梅家所交商税合计,梅家的产业应该是入不敷出才对。可是梅家不但生意兴隆,还时常将县里一些小商户挤压到过不下去。另外梅家连年动用大批银两收买地方官员,还要维持梅家众多族人的生活。这些银两表面上都是来自梅家产业的。”
“属下心中疑惑,多方打听之后才断定,梅家极有可能拥有海上通道,将此地产品通过船舶送到北地,出售给辽国换取金银。大人请想一想,若非梅家能够暗中得到金银,如何能够一边打点地方官员边高价收买各种技术边供养众多族人,并且兴盛百年?”
施禹水明显又吃了一惊:“出海?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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