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失踪青壮人数较多时,已经派了家下人等前往真阳县提醒黄大人详查,黄大人却说他任期将满不愿节外生枝。”
知州笑了:“黄县令这般说法也不为过。如今已是十一月份,黄县令来年三月便可以入京拜见官家,而后由吏部另行委派。即便此案顺利,也要等下个月才能出发往京里报信,消息传到朝廷时,只怕那个黄县令早已在入京的路上了。既然左右都不能沾光,索性便不插手了。”
施禹水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下官原还叹息现成的功劳不能落在黄大人头上呢。”
知州沉吟了一阵,忽而又说道:“既然他不伸手,这功劳自然不会有半分落入他手。”
一个士兵忽然指着底下喊道:“大人,下面乱起来了!”
两人闻言止住了交谈,往坑底望去。只见底下原本分散在各处挖矿的人正在慢慢向一个方向拥挤,一个人从那个方向挤出来,速度飞快地绕过人群上了楼梯向上飞奔。施禹水仔细一看,发觉这个冲上楼梯的人正是智清。他感到不解:智清明明是下去放倒监工,方便自己跟知州派人下去解救百姓的,怎么反倒被百姓围攻了?
他又看见底下的人向楼梯上张望了一阵,却没有几个人离开人群追上去,众人反而分成几个小点的人群,低着头似乎在干什么事。
不一会儿智清跑了上来,喘着气来向施禹水跟知州回话:“大人,小的本来很顺利地把几个监工都捆起来了。等小的回头去找最先被绑起来的那个监工,想要把这几个人聚在一起时,发现那个人被一个挖矿的百姓给打死了。小的想杀人偿命,不得不把这个百姓捆起来等候大人发落。”
“结果他忽然发疯一样喊着什么‘欺负人’之类的话,跟着举起手里的矿镐就想打小的。小的原以为他不会说话了,见他能说话就试图跟他理论。没想到底下的人被监工们欺压的狠了,不分青红皂白,把小的当作监工一伙的,口里喊着‘打死监工’就冲小的来了。小的没办法对他们动手,只好先上来了。”
智清说完,将自己手中的刀递还给借刀给自己的那名士兵。
施禹水指着底下百姓围着的几个地方问道:“智清,这些地方难道是你捆了监工之后放的地方?”
智清向下一看,根据楼梯的方位一阵盘算:“正是这几个地方,除了最先那名监工被那个百姓杀死了,还剩下七个监工。”
知州笑了:“看来这七个监工很快也会没命了。”
智清吃了一惊:“大人,不去阻止吗?”
施禹水叹了口气:“智清,杀人偿命固然没错。只是这些百姓被关押的时间太久,便是杀死了这几个监工,便是我愿意治他们的杀人罪,便是知州同意上报刑部,最后一样会无罪开释的。何况这么多人同时下手,又不能分清到底是谁打死了人。”
智清“啊”了一声,喃喃道:“怪道师父曾说,‘法不责众’,小的当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原来如此啊。”
知州摇了摇头:“法不责众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不过也可以用一用。”他看向施禹水:“施县令,你令人下去安抚百姓吧。”
施禹水想了想说道:“大人,此地就在圣寿寺脚下,想必大人派去寺里的人也已经大功告成。这些人在底下被关了这么久,一来戾气比较重,二来身体可能不会太好。何不请寺里高僧来念念经,再去附近的麻寨请村里的麻郎中来诊诊脉呢?”
知州点了点头:“也好,这样,你带人下去安排,本州派人去请寺里方丈跟郎中。施县令你安排好了,就派人将百姓们送到外面去。”
施禹水又说道:“大人,这些人久不见阳光,可在外面搭几处棚子。一来可以请郎中在那里给他们一一诊脉,二来另外烧上几大锅滚水,给这些人一个洗澡的地方。至于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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