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九月,黄叶飘零,秋风萧瑟,满城枯枝败叶,一片寂寥。
想当年的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如今甚至连荠麦青青都见不到了。
夏日一场连绵日久的大雨,引的黄河之水泛滥成灾,无数灾民食不果腹,妻离子散,就连当年富庶天下的扬州府如今也变得这般萧条。
虽说灾祸已过,朝廷也及时赈灾,可这扬州城想恢复之前的光景,怕是需要数年的时间。
甚至连那平日里人来人往的花街柳巷,如今也凋敝冷清许多,来来往往的,俱是这巷中同行姐妹,难得见到一个寻花知客。
那些老鸨龟公翘首以盼,这日终于让他们盼来个纸扇青衫步步生莲的男子。
只见巷口迤迤走出的男子青衫如丝,俊眉星目,好一个美少年,看得钟翠楼的如娘恨不得自己年轻十岁,提裙上马。
如娘做这钟翠楼的老鸨已有二十个年头了,想当年她也是这钟翠楼的头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公子老爷怕是比如今这扬州城的男人都多,也许是当年风流的太厉害了,如今老了老了,却是越来越丑,有时早上起来照着铜镜,都能被自己的丑模样,吓出一身冷汗,时间久了,渐渐的也对床笫之间的事没了兴趣。
不料今天看见这少年,心里竟然像火烧了一般,不自觉挥着手帕,径自走了出来。
“少少爷,第一次来么?”如娘发现自己说话竟然磕巴起来,像个初恋的雏儿见到自己心上人。
少年郎本是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到如娘,两只透人心澈的眼睛猛然一亮,如娘的心都颤了。
“少爷可有心仪的姑娘,不如进来瞧瞧。”说完也不顾四周那一圈圈同行们杀人的目光,如娘便把肥硕的身子依偎在少年怀里,簇着少年进了钟翠楼。
少年也不反对,微笑着迤然进了这花街柳巷最冷清的店。
进了钟翠楼,如娘有几分不舍的离开少年的臂弯,指着对面的一群姑娘,妩媚一笑:“少爷,您看哪个姑娘”
“不必看了。”少年摆了摆手,那双星目直勾勾的看着令人作呕的如娘:“就你吧!”
如娘的心更颤了。
不过少年却提了个要求,就是不愿在这烟花之地同如娘颠鸾倒凤,而是要把她带回家。
如娘此时已经欢喜的找不到方向了,哪里会不同意。
看着少年的打扮,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有些特殊癖好也说不准,在这烟花之地施展不开也是有的。
再说了,这少爷口味如此特殊,去他家中必定会更刺激。
一想到个中滋味,如娘感觉自己两条肥硕的大腿都有些颤抖。
过了没多会,一台红丹凤冠轿子来到钟翠楼门口,如娘愣了,这却是一台婚轿。
略一思索,心中也是了然。
若是这少年带着自己这名满扬州的娼妓回家,自然少不得闲言碎语,可若是八台大轿抬回去,却是没人说什么的。
自从这场洪水过境,如今扬州城的粮食比人贵多了,穷苦人家卖个丫头不过几文钱,哪家老爷不趁这个机会多买几房小妾。
不说别人,就说扬州知府吴老爷,听说前些日子还看上了一个乡下丫头,好像这两天就要迎娶过门了呢。
不过吴知府毕竟是一个读书人,比那些奸商乡绅厚道多了,听说要娶的这房小妾,准备给不少彩礼,这吴扒皮也就对女人肯花点钱。
这少年弄了个凤冠彩轿抬自己回去,不仅掩饰的天衣无缝,其中更有新婚的滋味,如娘想想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婚轿抬着,便欢欢喜喜的蹦上花轿,美滋滋的当一回新娘去了。
随着轿子上下颠簸,心花怒放的如娘不知怎么竟然沉沉睡去。
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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