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一袭与夜色相融的玄色常服,手中并无兵器。
边上的封越身上倒是背着一把弓,正是秦王秋猎之时用的那把。
在封越后面,是两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士兵,两人的面前静静的摆着一个长形盒子。
那盒子苏墨晚再熟悉不过,若是她在,第一眼就能认出那里面是天啸剑。
也就是中秋宴的时候被墨尧帝坑上去拎了一下的那把。
前方突然传来微微的响动声,晋王以为是敌人来了,捏了捏手里的剑柄,手心里透着一层细汗。
朝阳凝目看去,认出那是派去设伏的雪影卫,就对着慕容景低声道:“王爷,人已经撤回来了。”
雪影卫一大特点就是神出鬼没,一般用于战场设伏或者探取敌情。
晋王一听是自己人,紧绷的神经缓了两分,等雪影卫近了一些之后,他看着黑乎乎往回退的身影,大略估算了一下,得有三四百人。
与此同时,渡河的第一批敌军已经到了齐河岸边。
领军的正是江卓当初的手下败将,砚雪大将军李铭霄。
李铭霄四十出头的年纪,眉目在夜色里看不太清,一身漆黑的铠甲将冷硬的气质展露无遗。
他此时就站在第一艘战船的船头,在战船离着齐河对岸还有二十余丈的时候,轻轻抬手,战船便停了下里。
边上的副将低低的道:“李将军,为何忽然停下?”
副将的意思是,看对岸并没有动静,为何不一鼓作气登上河岸。
李铭霄眯了眯一双老练的眼,沉声道:“两年前,我就是在这个地方吃了亏,如今同样的错误不可再犯第二次!来人,过去试探!”
边上立即就派出了几艘小舟,快速的往齐河对岸划去。
大约半刻钟不到,派出去的人折了回来,李铭霄低声问道:“如何?”
“回大将军,不曾在对面发现埋伏!”
李铭霄静默了一会儿,忽然问身边的副将道:“对面驻守的可是寇清扬?”
副将立即道:“正是寇清扬,两年前被云墨秦王提拔上去的。”
李铭霄闻言,眼里闪过了然,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已经看见了胜利的场面。
“原来是个没经验的小将。”
两年前,与李铭霄交手的是江卓和朝阳,所以李铭霄并不把寇清扬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将’放在眼里。
副将离得近,见李铭霄神色,心底便一喜,“李将军,现在是不是立即渡河上岸?”
李铭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渐渐暗下去月色,手一挥,沉声道:“全军进发,上岸!”
半刻钟后。
朝阳勒了勒缰绳,看着密密麻麻上岸的敌军,忍不住就道:“王爷,一会儿是不是由我打头阵?”
慕容景面目沉着,坐在马背山的身姿挺拔如山,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不,你带两万人马,从两旁绕到敌后去,断了后路。”
“是!”
朝阳眼里满是兴奋,只要不让他来保护晋王,干什么都行!
不出片刻,五万大军两翼渐渐无声隐没。晋王这时候才知道为何要在马蹄上做工夫,原来是为了不出声!
慕容景身边还站着两个副将,这时候就道:“王爷,是否要后退一些?”
毕竟这个距离有些近,想要诱全敌深入,还得往后挪一些,不然等前面的敌军发现情况,后面的敌军肯定会作出应对之举。
朝阳他们也就少了包抄的时间。
慕容景知道副将的考虑,虽然他自信朝阳能将敌军后路断个干净,但,打仗最忌自大。
于是慕容景略微犹豫了一瞬,道:“后退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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