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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开始暗淡下来,台阶被照成鲜艳的赤红色。
弗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向前一步,跟随男孩迪斯走了进来,把帽子,外套往衣帽架上一挂,整理一下领口,“今日我可否在贵舍吃饭?”他询问莉莉丝的眼睛,把脑袋不老实地往厨房张望,“沙纱怎么样了?我今天能跟她深入交流一下吗?”
莉莉丝厌烦地把头扭向一旁,“随便你。不过,别怪我招待不周,我们可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你们。”
“我知道他们都回来了。所以,我们带了凳子。”弗兰略施笑意,似乎早有准备。
影风扬下意识地再瞥了一眼门口,并没有看见什么凳子。
弗兰关上了门。
“沙纱,再加两个人的饭。”莉莉丝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厨房里只有热闹的声响。沙纱到底是什么时候听得懂别人说话的,影风扬也不知道。不过,目前看来只能听得懂跟吃饭,做菜有关的东西。
莉莉丝则眯起了眼睛,不知是疲倦,还是故意冷落两位访客。
“这孩子什么来头?”鲁斯特法尼亚从影风扬的房间出来。莉莉丝不说话的时候,他就负责打点结社的事务。
刚刚他在房内已经听闻许多,但还远远不够。正如莉莉丝所言,血魔法结社不是流浪小猫小狗的收容所。
“真好呢,是个可爱的男孩子!”莱娅从鲁斯特身后探出头来,伸手像摸一只小狗一样摸了摸迪斯的脑袋,被鲁斯特狠狠瞪了一眼。
迪斯本人倒是很享受一般眯起了眼睛。
“哦,睿智的鲁斯特。”弗兰过分热情地跟鲁斯特打了一声招呼。拍拍迪斯的肩膀,示意他随着莱娅他们前往大厅。
影风扬看见,迪斯经过厨房门口时,往厨房里随便望了一眼,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眼睛突然瞪大,脸上的表情也马上僵硬。他才暗自叫了一声不好。
按照莉莉丝的口味,沙纱今天穿的是一套熊仔装,因为天气太热,只保留了耳朵,熊手和短尾巴。
真的是少年不宜。
好在迪斯的惊慌只持续了半秒。
若不是影风扬一直盯着这张新面孔看,恐怕他也不会察觉出男孩脸上的细微变化。
“这孩子的身世可惨了。”弗兰把声音压低,故意不让迪斯听见,脸上也配合地开始卖惨,“父母都是出色的魔法师,结果没逃出来,受了教会压迫,双双亡故。”弗兰一阵唏嘘,若是容许的话,他还会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鲁斯特神色严谨,并没有因为弗兰的可怜相而有丝毫松懈,“两个魔力者生出来的孩子,难道不叫人起疑?”
“两只黑猫也会生出白猫的嘛。不过,最重要的是抑制元素魔力的储存。”弗兰的脸上表现得神秘兮兮,“把要转化成元素魔力的那部分,全部停留在非元素魔力的部分。你也知道,只要这种转化抑制得足够纯粹,等体内元素魔力消耗干净,剩下的非元素的魔力就很难被检测。”
“你是说这个小男孩?”鲁斯特不可思议地望向弗兰的眼睛。
“就是这个小男孩,”弗兰摊摊手,“大概是他父母传授给孩子最后的保命手法吧。我怀疑是某种以前从未听说过的禁术。你可知他父母是谁?”
鲁斯特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孩,“他父母是谁?”
“从前止水城的两个魔法讲师,法兰的老朋友。”
“法兰的老朋友?”
没等鲁斯特问完,弗兰已经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信外的字迹极其工整。
鲁斯特接过信,直接走到莉莉丝耳边耳语几句,把信转交给莉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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