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的鼾声被打断了。
空气凝固了数十秒,席兹连呼吸都不敢吐露。
“你、你、你……”席兹气得结巴起来,他被肆意嘲弄了。
他看不见眼前这个把双手叉在法袍底下的男子,更看不见对方脸上狡黠的笑意。但他还是很快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若是满地血渍的盛景,那两条血蛭绝不会如同现在这番老实安静。
他的嘴唇本来就少有血色,因为刚才的惊吓已经惨白了几分,而现在,则是被气得煞白,手中的短刀也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
影风扬知道,这小家伙并不是要刺向自己,就算席兹真的气过头朝自己刺过来,凭借对方的臂力和肌肉,他也可以事先想出一百种方法,然后轻松避开。
席兹固执地重新刺向坛子里的血蛭。这小家伙骨子里这么争强好胜的么?平常的举动可完全看不出来啊。
他快速地从法袍底下抽出手臂,在席兹要割开血蛭之前握紧了他的手腕。
小家伙挣扎了两下,对方强有力的手劲,他完全拔不出手来,只得气鼓鼓地扭过头来。当然,他又什么都看不到。
“我看你又要插进它的嘴里去了。”影风扬把席兹的手往外拉了两寸,松开。任由对方猝不及防的蛮力,几乎将刀柄完全没入血蛭体内。好在这柄刀并不算长,否则就是莱娅口中的“宝贝被弄坏了,赔钱”。
席兹惊慌地拔出短刀,顺带还抽出了许多血蛭的粘液和血液。
但是血蛭这次并没有尖叫。看来这种生物在膨胀数百倍之后,某些部位对于疼痛已经再无敏感。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影风扬重新把手收回法袍中,他盯着坛子中的血蛭,“刚刚割开的伤口,血液又开始回流了,不要紧么?”
席兹愣了愣神,没有回答影风扬。他把刀重新收回腰间,手盲目地在眼前摸索。
影风扬的声音突然开始指引起来,“右七寸……上三寸……往前,再往前,不用怕,对……它离你只有一寸了!”
一直跟随着影风扬声音的席兹,惊慌地停住了手,恼怒地回过头来。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自然也看不见影风扬偷偷笑了一下。
这场景,跟当初他架起人梯,干那些偷鸡摸狗勾当的日子多么相似。黑木城城主的传家盔甲藏在离地三米高的房顶上,他骑在伙伴的上头,指挥着下面摇摇晃晃的家伙们往东,往西。
可惜,这些家伙都莫名其妙死了。可惜了。
“塔厄撒斯……”席兹咕哝了一句,显然并没有开始念动咒文。血蛭已经把血液完全吸收回去。
“你动作慢了,血流回去了。”影风扬提醒他,示意他再重新割上一刀,“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的是塔厄撒斯。”席兹并不忙着把短刀抽出来,“塔厄撒斯并不是一句原始咒文,它在原始咒文中是不存在的,你无法在原始咒文课里学到它?”
“这是什么意思?”影风扬疑惑道,任何魔法都有原始咒文,因为魔法是神的力量,源自神语。一个不存在于原始咒文中的咒语?“你是说,它本身就是对某句原始咒文的阐释?”
“并不一定是这样。”席兹冷静地抽出短刀。在刚刚刺过两刀之后,他对血蛭的位置已经大体清楚了。短刀敏锐地刺向血蛭一处完好的皮肤。
血蛭的表皮再次被割破。
如他本人所讲,他是黑暗中的王者。
“魔法要消耗的是什么,你是清楚的吧。”
“魔力。你是说,血液掌控并不消耗魔力?”
“它的代价比较特殊。至少不是任何的元素魔力与无元素的魔力。”席兹慢慢地朝着伤口摸索,这次不用影风扬提醒,他也能准确地摸到那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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