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气的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筹集银子。
李邦华自信满满的回答道:“放心吧,文大人,就最近一两日,必有消息。”
文震孟对他的回答虽然不满,可马上要入殿奏事,也不便在这里争执。
等到了大殿之后,文震孟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最近一两日必有消息是个怎么回事。
都察院的佥都御史牟从贵突然奏事,出列言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王承恩话音刚落,牟从贵就起身道:“陛下,臣闻圣天子以孝治天下,臣不孝何以忠军,兵部左侍郎李邦华,隐瞒丁忧不报,实乃欺君之举,臣……”
牟从贵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反正核心思想就两个字:不孝。
为何不孝?
家里有长辈死了,他没有回去丁忧。
然后李邦华就一脸懵逼了,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出列,朝皇帝行大礼之后,又拱手朝牟从贵道:“牟大人所言,李某不敢认罪,吾幼年丧父,家母尚健在,何来丁忧一说?”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哗然。
你御史是可以风闻奏事,可是风闻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些过了?
人家幼年丧夫,现在老妈还获得好好的,你特么弹劾人家不去丁忧,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吧。
皇帝也觉得有些荒唐胡闹,脸色不善的盯着都察院一把手陈于廷,陈于廷面皮通红,恨不得上去一脚将这个不上道的下属直接踢死。
“不然!”牟从贵竟然异常坦然的继续奏事:“陛下,诸位大人,李邦华丁忧之事并非臣虚妄之言,请听臣细细说来。”
“你说!”李邦华唾沫星子都要蹦出来了,“家母尚在,牟大人如此诋毁,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某纵然不坐这个官,也休想善罢甘休!”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样子。
牟从贵反口问道:“请问李大人,汝伯父是否上月亡故?”
“然也。”李邦华点头:我伯父死了不丁忧,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勉强我。
牟从贵笑道:“你肯承认就好。”又问道:“李大人自幼丧父,赖何以生?”
李邦华正色道:“赖伯父照拂,对在下视若己出。”
“那汝伯父与尔父有差耶?”牟从贵又问道。
“无差!”李邦华“恍然大悟”,眼中竟然留下悔恨的泪水来,深深地朝牟从贵一拱手,道:“牟大人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在下的错,在下的错。”说完,又跪在地上朝皇帝磕头:“陛下,臣自幼蒙伯父照拂,其视臣如己出,今不幸离世,臣应视其为父,如此丁忧,合情合理。臣知罪,请陛下宽恕,准臣丁忧。”
有人丁父忧、有人丁母忧。
兵部左侍郎李邦华丁伯父忧,此事一时之间引为朝堂笑谈,可人家说的合情合理,而且做得更是没有一点毛病。
我官都不坐了回家丁忧,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于是,李邦华从容抽身,将十五股铁路股份重新甩在了文震孟的脸上。
“竟然敢耍我?”
文震孟老脸通红:“这事就交给兵部,不干也不行,左侍郎没了,不还有右侍郎么?”
陈奇瑜救人如救火,这事耽搁了数日竟然没有丝毫进展,就算文震孟是内阁阁臣也有些受不了压力。
如今只是陈奇瑜上书皇帝,那些御史还没动,若是到了都察院御史齐动的时候,不是事也是事了,到时候丢官事小,下大狱才是真爱。
“张俊,你让商周祚来见我。”
文震孟觉得,这次不能再弄一副求人的嘴脸了,应该强势一些,将这唱卖股份的差事当成内阁的旨意发下去,逼着商周祚完成。
一个个的,还治不了你了?
大约一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