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说笑笑又是一阵后,便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韩服的小童子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前面那小童子七八岁的年纪,眉眼说不上多么精致,可放在一起却让人看着就舒服,不过就那脸上寡淡的表情与他这小小年纪不大相符就是了。
他身后跟着个四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儿,典型的就是个江南水乡骨架的小姑娘,不过这小孩儿这倒是个爱笑的,笑起来甜甜的样子,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公子,茶水和茶饼给您送来了,需要我们帮您沏茶吗?”小童子带着小女孩儿将手上端着的茶壶和茶饼放到了临窗的一个茶案上,茶案旁边架着个封了泥的小泥炉,小童子放下茶壶后就退到了小泥炉边上,小女孩儿跟着站到了他身后。
“你哪里弄来了这样两个小家伙,这样穿着倒是都挺有意思的!”杨勇指了指那两个小孩儿。
“江南那边过来的,说是逃难,到的时候就只这两兄妹了。”殷朔之语气里带着些怜悯。
“逃难?江南那边出了什么事?”杨勇曾听到杨坚与独孤伽罗讨论南北统一的事情,所以他知道收服南陈迟早有一日会被提上朝堂,因而他作为储君,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
“近日并未听说南陈有什么大事发生,会逃什么难?”杨爽舒舒服服往榻上的大抱枕靠了上去,今日这顿酒他喝的非常痛快,此时内心颇为意足。
“”殷朔之苦笑着摇了摇头,杨勇见了以为他也不知道,遂有意无意的坐直了身子侧头看向那俩小孩儿,朝那男孩儿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那男孩儿被杨勇点名,面上虽没什么表现,眼神却是警惕了几分,看了杨勇一息又飞快的看向殷朔之,只见殷朔之鼓励似的朝他点了点头,他才朝着杨勇他们这处走过来。
不过他那挺直的背脊和从容的步伐,一看便晓得他曾经接受过良好的教导,只怕是有些来历的。
“或是逃难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头,两兄妹很少开口说话。”殷朔之算是好意给杨勇打了个预防针。
“我知道,我不会强迫他们的。”杨勇虽然很好奇两小孩儿逃难这一出是不是与南陈朝中发生的事情有关,可面对两个小孩子,他还是做不到不择手段。
而且,他想要知道南陈境内的事,除了问这两个孩子,还有别的很多方法,犯不着跟孩子过不去。
殷朔之赞同的点了点头,杨爽则是好奇的支着耳朵听热闹去了,不过结果却也是意料之内的,俩小孩儿什么也不说,半天说一句也只是无关痛痒,根本没什么用的,反倒是小男孩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抗拒的神情让杨勇再开不了口了。
毕竟他问的问题根本就是在别人的伤口撒盐,好端端一家人,最后家破人亡只剩了相依为命的两兄妹,是谁想到这里都会伤心难过不是,况且他们都还是孩子。
最后杨勇和杨爽在殷朔之的阁楼消磨了小半日的功夫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殷朔之也没多送他们,只叫有空再来,而杨勇此次回去给杨坚c独孤伽罗复命后,又不知道再有什么时候能够出宫了,好在今日他心情痛快,仿佛想明白了许多东西,因而觉得不能出宫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容忍的了。
送走杨勇二人,殷朔之慢悠悠又踱步上了阁楼。
上楼去的时候,两个小孩儿正站在门口张望着,见到他上来,小女儿开开心心的迎了上来问:
“殷叔叔,前些日子我们来长安的路上,曾有个好哥哥帮了我们,如若不是他,我们怕是也不能如此顺利就找到您,所以哥哥说,我们现在已经赚够了还他的银两,所以明天想要告一天的假去看他,您看可行不可行?”
殷朔之听小玉软软糯糯的声音说了这样一串,抬眼看了站在门边面上依旧没多少表情的小璋,摸了摸小玉的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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