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途中,赵氏和柳清溪同坐一辆马车,整个人都是蒙的,直到除了碧溪镇,赵氏才回过神儿。
这一回神儿不要紧,要紧的是发现刚才柳清溪和糕点铺老板的决定,居然让她当送货人:“清溪,这不行,这可真的不行,你是不知道,俺从来没干过”
女人双手不停绞着衣角,眼神胆怯,整个人散发着颓废之气。
柳清溪的手慢慢伸过去:“五婶,你不能要是这样,你要知道,你不比任何人差,家务活你样样干得好,地里的活也不差,还有学习的速度,那也比村里其他婶子好太多了,为啥不行啊?”
“你看价钱什么的我和人老板都谈好了,回头你只负责送货收钱就行,没啥难的。”
“不不成,俺这辈子都都没拿过这么多钱,俺怕丢了。”
赵氏垂头丧气,她很努力做到最好,但是所有的付出有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不被人认可,或者可以说,她所有的付出和成绩都被一条无子抹杀。
或许就这样也挺好,浑浑噩噩一辈子得了。
柳清溪明白这样的观念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改变的,就像前世的她,可以说是被欺负着长大,无父无母,骨子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
因此,她总是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壳里,直到后来一步步在自己的领域里小有成就,那种自卑才渐渐消失。
其实和赵氏的情况何其相似?
“五婶儿,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清莲想啊,你可是她母亲,只有你强了,才能给她底气,不管说亲干啥,那都是挺直腰板的支撑,你才可以可心给她挑个好的。”
果然,一提及柳清溪,赵氏眼睛突然亮了,是啊,没有儿子,还有一个孝顺聪明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呢?
一个多月了,再也没人天天在她耳边念叨无所出,那些声音真的没有了,好像还有些不习惯,还真是受虐习惯了。
“清溪你说的对,俺去送。”这一刻,她下定很大决心,只是她不知道,这个鼓足所有勇气接下来的活,柳清溪给了她难以想象的利益。
同时,也正是这一次时间改变了她的一生,也可以说是她们母女俩的一生。
“五婶,那好,以后做月饼的生意就交给你了。”
“嗯,好。”赵氏点头答应,本想说刚才已经答应送货,让柳清溪不用再强调,结果她的话突然被打断。
“婶子,以后做月饼,在村里找人过来帮忙,拌制馅儿料都交给你了,人手不够的话你去村里找去,前面的材料算是我借给你的,以后不够你再去买,赚的钱都是你的,看你准备给大家伙分多了,这都由你做决定。”
“啥???”赵氏仿佛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绝望事实:“这不行啊。”
“有啥不行的?跟镇上的老板接触你都不害怕,害怕村里的人干什么?月饼生意交给你,就是你的了,挣的钱也是你的。”生怕赵氏死活推拒,柳清溪再次搬出柳清莲。
“五婶,你想想你做好了,回头能给清莲添置多少嫁妆?到了婆家底气也足啊,总不会因为没有兄弟被人欺负。”
赵氏的三观一次次被柳清溪刷新,更甚至无力辩驳,被动接受。
马车回到十里铺,赵氏已经打心眼里接受这个事实,更甚至鼓足勇气第一次张口:“俺来说今儿个的情况,咱们和碧溪镇糕点铺商量好了,做出来的月饼送到他们那儿售卖。”
“对了,不让大家白干,咱们月饼分成一等和二等,每个一等月饼一文钱工钱,三个个二等月饼一文工钱”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比较合适的方法,就连工钱的方法都和柳清溪不谋而合,这倒是让少女来了兴趣。
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赵氏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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