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姓刘了,我们家都不改姓,他改了。非要改。他脾气也不好,我阿爸也不管教他。”
樊英花望着他,他望着樊英花。
相互望半晌。
樊英花说:“你早把实情透露给人,说你是夏侯武律的侄子,他们连根毫毛都不敢动你。你怎么不用令叔的名头呢?”她突然又有一个想法,淡淡地说:“你把沙通天的人头也带来了?是不是别有用意?你说说,我听着,我总是觉得你有什么很深的用意,却就是想不到。”
刘启“啊”了一声。
他是为了炫耀来着,哪有什么用意。
他无奈地老实交代:“我就是想让你看看。”
樊英花半点不信,板起面孔要求:“别卖关子。这是在军营。你是我的手下,不告诉我,我就军法从事。让他们把你拽下去重打几十军棍。”刘启眨着没睡醒的双眼,手指在下巴上挠呀挠,绞尽了脑汁,说:“是想要让四野传阅。说是你杀的,让他们知道你在为民除害。”“除害”,“除害”,他若有所感,念叨两句,一道充满灵感的火花莫名闪现,他就又说:“还可以编造他与镇军府勾结。他不是弄了好几百套棉甲吗?就说是镇军府给他的。把脏水全泼给镇将军。”
在阳泉对阵数万大军,樊英花毫无把握。
听刘启这么一说,樊英花的一双美目亮了起来。
刘启说:“镇将军受命长月,征伐天子,肯定要借口你们挟持了天子,而我们呢,就针锋相对,毁坏他的人品,提着沙通天的人头,造一份沙通天伏诛书,在他兵马未到之前,到四野宣读,张贴,传檄……所谓伐文在先,兵马其后。他现在就是靠一个借口在撑着,要是文战我们得胜,军心必乱。你不是说郡中有我们的人,有秦纲的人吗?大伙谁不看着镇军军府的大权?”
樊英花大声说:“好。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干,快爬起来,军情危急,睡什么睡?”
刘启大声喊道:“我刚到。才睡。”
樊英花冷笑:“这要是你的军队,你还有心睡?给我爬起来,起来不起来?”她捞住刘启的耳朵,本来像是要揪住往上提的,却是附身小声说:“迟早会是你的军队。你不出力谁出力?”
刘启悲愤地坐起来,用手裹着一身白色里衣,走两步往后看一看,到帐篷门口了,回头大叫:“笔墨纸砚。勇士何在?我要三十个。”
笔墨纸砚拿来了。
刘启捞上笔就在宣纸上划:“我叫沙通天,伏诛于陛前,追思过往,交代实情如下……”
并郡军府的兵将还未点齐,野牙的文伐已经在刘启的谋划下,以阳泉为中心,到四面各地散发。
每一处,会有三五个骑士,竭尽威猛之像,用长槊挑一颗人头,护送着一人在乡间奔驰,到了乡公所或者小镇上,旗幡一竖,一人便大喊大叫,说是皇帝派人……等人凑起来,便有一人大声读道:“我是沙通天,伏诛于陛前,追思过往,交代实情如下……”到了末尾,他们还拿出什么皇帝诏书,要当地的“虎豹熊罴”齐聚阳泉,与贼不两立。
至于大镇和县城,则派人前去张贴。
他们往往张贴在城门楼子下头,热闹的时候,人们围观过来,有人就开始大声读道,“我叫沙通天,伏诛于陛前,追思过往,交代实情如下……镇北之将军,实我结拜兄弟,每年给我钱粮,每年给我买马,不久前官府拨给他棉甲,他也给我发——”“奸臣在京,乱贼纷涌,朕受奸党围攻,沦落在野,昭告四方之民,当与贼不相两立。你们要想建功立业,想吃饱饭,想将来有官身,想当大官,还等什么,有力气的就来跟随我除奸党,杀恶霸,有钱的,把钱拿出来捐给朕,朕让人一笔一笔记下,等四海平靖,朕夺回天下,还你千万之数,赐你大片棉麻桑梓农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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