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之时,看此人面色红黑、留着捶胸的三缕长须,身穿湖蓝色的上品丝袍,双眼笑着眯成一条线。
那人来到王泽面前,笑呵呵地打量着王泽,却不再言语,目光中尽是友善的期待。
王泽心中尽量搜索故人名号面容,一时间却无法确认此人到底是谁,但他隐隐感到此人又是那么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他难免感到一阵无地自容地尴尬,不得已讪讪洒笑道:“外面风凉,兄台请笑阁子里用茶。”
那人眼中闪出一抹淡淡地失望,但还是很大度地笑道:“那就客随主便了!”
二人一同来到后院旁的一处偏阁,待下人奉上香茗后,王泽在端起杯子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这才恍过十余年前的旧事,顿时间心中一片雪亮,知道了眼前这位面善而又形同陌路的中年人是谁。他的手轻轻颤动,极力压抑这心中万般的激动,道:“文渊,你外面做事去吧!”待李墨涵下去后,这才把已经泼了不少茶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用迸发着热切的目光望着来人,几乎难以自制地道:“十五年了!隆运别来无恙?”
那人顿时放声大笑,脸色间的失望一扫而光,起身道:“……
原以为德涵还要一阵想头,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
“惭愧、惭愧啊!竟没有当即认出隆运来访!”王泽起身拉住那人的手,面色羞愧难当。
“难怪德涵不敢相认,便是我平日里亦是不敢对镜相认镜中人……”
第三章
此人正是当年王泽在钱塘时的好友裴昌,短短十五年间,当年英俊潇洒的青年人,今日却是面色沧桑,年逾四十开外的中年,而且变的几乎不敢让故人相认,王泽怎么也不敢相信,裴昌变化会这么大,大家都是成年人,十余年也不至于见面不敢相认。
“怎么还让隆运站着说话,快、快请入座。”王泽松开裴昌的手,很正式地请他上座。
“你我兄弟还要这般客套吗?”裴昌毫笑眯眯地不客气地坐在了宾客上位,一点也没有拘束的味道。
二人坐下后,王泽当先道:“十五年了,一阵没有你的音讯,前些年我牧守杭州,曾经打听你的下落,却言你在我去汴梁面圣之后不久,便买船出海,一直没有回来……”下面的话,到此打住,当着裴昌的面,怎能说以为他葬身大海,还是等候他自己一一说来。
裴昌爽朗地笑道:“十余年来我又何尝不想回到中原,一言难尽、真是一言难尽啊!”
“既然一言难尽,那就慢慢道来,反正你我兄弟有的是时间。”王泽感到裴昌在这十余年间必然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或许能给他别样的惊喜也不一定,当下笑眯眯地道:“隆运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已经将近午时,咱们便吃酒便叙旧。”
“那感情好,今日登府造访,正是要讨杯酒吃。”裴昌亦不客套,看来他选这个时候造访就是要和老友吃酒叙旧。
酒宴换在了正堂之中,也算是王泽稍稍弥补后院见客的愧疚之情。
二人没有分主宾,而是以朋友礼对面分桌而食,先是每桌四个冷碟和温酒,二人先是干了三大杯,而后才热菜陆续地端了上来。
“看来执政的体面就是不一样,比之当年钱塘时,竟有天壤之别!西方君主和扶桑贵人,比此亦是远远不如矣”裴昌感慨万分地道,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概括这些年他在做什么。
王泽眉头微微一动,裴昌之言虽暗有指责奢侈之嫌,但其中的西方君主与扶桑贵人却牵动了他本就敏感的神经,使他对裴昌这十五年来的经历,再次掀起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但他不想先开口,还是让裴昌自己说出来的好,于是笑着道:“隆运为何有这般说辞?难道你真的尝遍了万国珍品……”
裴昌慢慢地饮下一杯酒,道:“十五年重回故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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