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官议事。这些老实的乡民一传十、十传百,纷纷惊讶不已,在他们看来这辈子能见到知县相公就已经是不易了,甚至是一种奢望,今日竟然能看到这麽多大官,还有被传是天上星宿的王相公,简直是前世修来的造化。
王泽的确是来此召回陕西重臣,他在数天前接到朝廷的密函,要求他过问西侍军对夏国下一步军事行动的战略,力争统一陕西文武官员的政略,务必毕全功于一役,不能将战事再拖下去了。他立即发檄文请唐格、唐重、曲端、张、王宣五人赴河南府商议军务,不去陕西也不在汴梁,而是在与永兴军路接壤的河南府西面小镇,他用心颇深。
檄文先后顺序也很有讲究,发给唐格、唐重二人的先了两天,他们二人先行到达,王泽与他二人密谈几日后,曲端等四人方才到达,正式的军事会商才开始。当日,涧水西岸的小营寨内外防卫森严,来自汴梁的王泽中军卫队负责大帐外围的警戒,任何人没有令符不得擅自出入寨门,违令者就地斩首。
宽敞的大帐内,陈设简单,除了众人就坐的椅子外,就剩下中间诺大的沙盘地形了。
王泽与众人站在沙盘前,大家没有客气,话题直奔主题,今日也是最后一天的商讨,综合夏军最新军情,各路大军将如何进军、如何策应,夏军倒底会在何处与宋军决战,这是最后的议题,由王泽代表朝廷最后定夺。
“……目前两军前线态势就是这样,下将以为西李叛羌虽在西平、静州、怀州与省嵬城一线布下不下二十万大军,但其部众多是新招募不久,其战力无法与去岁相提并论,相信我大军一旦推进至大河,西李叛羌必然会与我决战,以我二十万主力大军,必能在沿河一线全歼叛羌主力。”曲端说着话,目光紧紧盯着一言不发的王泽,似乎想从他的神态中得到些什么,但失望的是王泽平静的目光,根本无法看出任何眉目。
王宣冷冷地瞥了一眼曲端,毫不客气地道:“正对叛羌进军并非上策,我军应集中主力北上省嵬城,迂回过河,主力两面夹击,一举歼灭西李主力,方为上策,而且灵州必须要拿下来才能稳固我军侧翼安全。”
曲端脸色微变,眉头紧蹙,目光不善地瞪着王宣,沉声道:“王参军有何高见?你怎料正面强攻怀州与叛羌决战非上策?”
王宣谨慎地看了看唐格,见他正用一股激励的目光看着他,当下精神一振,朗声道:“任得敬为人jiān猾无比、而李良辅凶悍、仁多阿宝多变、嵬立亦非善于之辈,二十万叛军虽不足与前道,然毕竟是二十万人,其中精锐尚有数万之众。曲帅若正面平推,纵然是夺了怀州又有何乃?谁能料到任得敬这头老狐狸,会在曲帅预设地域与我决战?所以必须命李帅分兵越过瀚海北上灵州。”
王泽眉头微微一动,对王宣报以微笑,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王宣似乎更受鼓舞,拿起软鞭指着两军地形沙盘,清了清嗓子,用更加清朗的声音道:“如曲帅引主力正面进军怀州,分一部精锐北上省嵬城,取两路合围之态势。但须拿下省嵬城,不仅可以打通与乞颜、克烈部的直接联系,彻底遮断黑山、黑水两军司与兴庆联系,又可以为大军增添上万马军,此其一。任得敬老狐狸,必然行疲兵之计,尽力不与我大军决战,正面突破固然可行,然主动权完全不在朝廷手中,兴庆城下决战断非诸位执政相公所愿,面对坚城和以逸待劳的叛羌,我军必然遭受重大伤亡。由此,曲帅正面进军,而一部联合乞颜、克烈部由省嵬城南下,李帅过瀚海攻灵州,三路成合围之势,那时任得敬就是想避战亦不可能。”
曲端冷冷地道:“省嵬城在骆驼河北面,乃西李重镇、驻泊重兵防御,如参军所言,我大军北上固然可取,然其路线却是平行于西李重兵拱卫的河西,一旦其出轻兵劫我转运粮道,将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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