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先祭拜了驾崩的皇帝后,才开始过年的,不扰民的声誉开始让新朝在百姓心目中树立了一个温和的形象,得到了他们和很大一部分士人的拥护。
对于宋军的胜利塘报,王泽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悦,他从内心中对即将来到的决战时刻而矛盾,毕竟是在和金峰做后的较量之时,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快意。但他此时认为决战还须要一段时间,要趁着这段时间完成一些事情,当接到塘报的那天,虞允文自入行在后第一次拜揭他。
“彬甫几日来可曾习惯都堂公务?”午后,在禁中都事堂古朴典雅的宰相公厅内,王泽目光温和地望着对面危然而坐的虞允文,用极尽和气地口气询问。
自虞允文被征召后,得到了朝廷极高的礼遇,到达行在第一天就被内降指挥授予赐进士出身,旋即又是一道堂除,授予他正八品上给事郎官阶、大理评事、除都堂左司郎中,完全是状元及第第一的官爵,在职事上更是超越了很多进士十年的煎熬,有多少士子艳羡他平步青云。但他做事小心翼翼中不失一些卓有远见的看法,没有多长时间就令都堂左右司同僚们刮目相看,对他这位平步青云的幸运者逐渐有了接纳。
对于王泽,他是礼数有加,毕竟三次征召都是在王泽的动议之下才有的,原本对王泽印象甚佳,多日来的公事,令他对王泽有了进一步的理xìng认识,他深深地被王泽的才能和抱负所折服,当王泽问话,他自然是恭恭敬敬地道:“回相公话,下官正在向诸位相公和上官讨教。”
“嗯”王泽微笑着点了点头,他非常满意虞允文的含而不露,但不经意间却全然显示出他做为上位者的姿态,为官二十余年,在执政位置上十余年,他已经不自然间已经养成了连他也不曾在意的自负,这是做为宰相的不可侵犯的威仪,尽管他尽量使自己显的平易近人,但面对下官却时不时地流露而出,好在虞允文并被没有任何不满的脸色,显然对上位者应有的威仪相当习惯。
“如今天下承平已久,金人又在北方沿河闹出事端,看来又要平地起三尺风浪的时候了!”
虞允文心中一动,他亦是聪明人,焉能不明白王泽话中蕴涵无限机关,在补偿的时间内,他利用在都堂中的便利相信并解了目前的国力和皇帝被刺杀始末,逐渐形成了自己对北伐的看法。在他看来先皇遇刺纯属偶然,既然刑部都巡检司破获女真间谍网,使间谍头目逃脱,正值国之大庆,也该赵谌倒霉,女真间谍头目困兽犹斗,自然在临死的时候抓住这个极佳的机会。而宰执们表面上释放一名女真官员,对国内舆论进行有限制地引导控制,拖延对金国开战的时间,引导着故舆论慢慢地升温,暗中却悄悄地半公开地备战。
而且听王泽的口气似乎是被迫无奈,金军又恢复了对宋朝边地的大规模进攻,目前行在、汴梁、杭州等各大城市报纸都已经对这场战争极力地渲染,当然无一例外地是金军再次展开近十万人的大规模进攻。他当然能够领会其中深意,皇帝的驾崩不足以引发民间的怒火,只有关系到引发人们对金军残暴的恐惧,才能激发他们的斗志,等到各项军事准备差不多的时候,民间战争的热潮也被点燃的差不多了,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要打仗的时候。
但王泽的话令他在深感敬佩的同时,又有些感到可笑,明显是拿别人开涮,却又要装出一副受人欺凌的模样,不禁感叹自己平时自负清高,总以为自己处理事情很高明,相比王泽才明白自己其实该学的还很多,今日算又学了一招。但他明白,自己必须顺着王泽的话说,这倒不是讨好王泽,而是官场上说话的艺术,当下道:“相公所言极是,天朝顾念天下生民永免战火之苦,刻意求全以保太平,不想鞑虏得寸进尺,全然不顾朝廷苦心,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泽听罢淡淡一笑,暗道自己倒底是没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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