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哼声中的轻蔑。
浮云子向上翻着的眼皮朝白非一瞪,方待答话,哪知石慧却冷笑道:“非哥,我们偏不
走。”她手朝浮云子一指,道:“这老道士不让我们进去,姑娘我倒偏要进去看看,这崆峒
山的道士庙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就不许女子进去,难道女子就瞻仰不得吕祖吗?女子做道
士的还多得是哩,神仙里还有女子,何仙姑不就是女的吗?”
她说话的声音又娇又嫩,然而叽叽呱呱、指手划脚地说了一大篇,崆峒山上的道士倒有
一大半没有听懂她所讲的又快、又脆的江南口音,瞪着眼望着她,白非听到她这些话一出
口,忖着:“慧妹又在惹麻烦了。”——须知无论是任何一个人与宗派的全体为敌,无论如
何总是件麻烦事,何况这宗派是中原武林五大宗派之一崆峒派。
白非拉着石慧走,这意思就是说他虽看不惯浮云子的猖狂,但也不愿和崆峒派结下梁
子,这一点,司马之临行前的话多多少少也给了他一些影响,是以见石慧出言不逊,心里便
有些嘀咕,哪知那些道士听了,除了眼睛睁得挺大,满脸上带着疑诧之色外,愤怒的表情却
一些也没有。
那知机道人甚至还带着些笑容,浮云子朝他一瞪眼,道:“师弟,那丫头在说些什
么?”
知机道人微笑道:“她说她想进来看看。”
白非恍然而悟,忖道:“这道人倒还不错的样子。”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快如电光一闪,哪知就在这一刹那,石慧却倏然一翻身,从观门西
侧两个像是在发着愕的道士的中间窜了进去,又倏然停顿在浮云子身前喝道:“老杂毛,你
话可要讲清楚些,谁是小丫头。”
原来浮云子虽听不懂她的话,她却听懂了浮云子的话,竟兴师问罪起来。
浮云子两条刚刚有些烟白的长眉一立,厉喝道:“你骂谁老杂毛?”
石慧讲的话,他听懂的不多,这“老杂毛”三字,却听得清清楚楚,须知无论任何一省
的方言,骂人的话总是先被人学会,也是最容易被别人听得懂的。
此刻这白发道人和红颜少女面面相对,两人面上俱是剑拔弩张的神色,石慧娇喝道:
“骂谁不关你的事。”
浮云子瞪眼喝道:“我偏要管。”
石慧道:“你管不着。”
这两人斗起来,哪里像是武林中人架梁,却像是顽童相骂。
白非暗笑:“慧妹真是小孩子脾气。”转念又忖道:“人谓崆峒派近年来人材凋零,果
然不差,想当年神剑厉颚以崆峒掌教身分君临天下武林,崆峒三绝剑名扬四海,那是何等场
面,可是自从这几大宗派互相争残之后,除了昆仑之外,都落得七零八落,堂堂崆峒派门
下,五、六十岁的人了,却也还像个孩子似的。”他讥嘲中还有感慨,可是他还不知道这浮
云子竟是掌教的二师兄,在崆峒派中,地位仅次于掌门人玄天子的,也只他一人。
知机道人望着,却丝毫不加劝阻,其余的那些道人想是比他们矮着一辈,更不敢答腔。
浮云子道人越说越僵,一撇长髯,气得嘴中直喘气道:“本来我还想查明你们的师长,
将你们jiāo回去,至于你们打伤崆峒弟子的事,看在你们师长面上,也就算了,哪知你们这两
个小辈竟如此不知好歹,道爷倒要替你们师长教训教训你们了。”
石慧”呸”的在地上吐了一声,嗤之以鼻的说道:“少不要脸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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