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愿意了,又丑又臭。”
“在乱世做一股清流,就像在行尸群里做一个活人,不可为,但也要为之。”
道不同,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禾黍抢下酒壶,仰头闷了一口,豪爽道:“我看你们挺配的,不如别打了。”
“也好,”曹修瑜娇俏一笑,“可惜你现在伤得重,什么也做不了,不然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他轻轻一笑:“我奉陪啊。”
禾黍忙拉住他的衣角不放,幽幽地说:“你伤得很重么?”
“没有。”
火器营的长pào一路碾压过来,挂满了芦苇和柳枝,虽然还剩七八台,轰他们足矣了。
“会用匕首吗?”
“你问过了… …”
他推开禾黍,自己跳入沐河之中,躲开了刚才的pào火。
禾黍惊讶地指着前方说:“曹统领!你身后有什么!你身后有什么!”
“我有那么蠢,会被你骗两次?”她轻蔑一笑,学禾黍傻乎乎地样子说,“你身后有什么?你身后有什么?你身后有什么?你身后有什么?你身后有… …”
她突然被什么拦腰抱,双脚离地,转头一看,禁不住花容失色,那个巨大的尸球不知何时循着pào声追了过来,又变大了些,其中还夹杂着火器营的衣服,分不清头在哪,只见胳膊腿和牙齿乱舞。
修瑜闭眼就砍,睁眼继续砍,禾黍也是一样,不管来的是行尸,还是活人,她都只是刺。行尸太多了,一个压着一个,一个踩着一个,pào都来不及轰,小小的匕首有什么用?
长生… …你在哪里… …
“禾黍!”他洒下一罐火油,在水上划出一个圆,行尸在火边进进退退,不敢上前。禾黍忙跳进去,挣扎了好几下,游到了他身边。
她紧紧贴住他,心里温温的。
他们往北游了一阵,终于摆脱了行尸的追赶,支撑着上了岸。
长生压抑着喘息问:“生气么?”
“不。”
禾黍知道他在说什么,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做戏而已,为了拖延时间。”
他也没有解释什么,额头抵在剑,柄上。
两人浑身是血,侵染了白色的衣服,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禾黍把剑,柄拿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幽幽地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什么?”
“你到底……”反正整个城都没有活人了,不怕被别人笑话,她咬牙大声道,“你喜不喜欢我!”
“嗯?”长生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了么?禾黍脸红道:“上次在地牢里你……”
“我怎么了?”他更加疑惑了,“我没有半点印象了。你是不是喝了含磷的水,有了幻觉?”
“呃……”
难怪他对自己一直冷冷清清的,禾黍心里一阵失落,勉强道:“好……好吧。”
他突然一笑:“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成天板个脸!我哪里配得上你。”
大雨和响雷掩盖了行尸的哀嚎,也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禾黍接了一捧雨水,把眼泪蹭到长生身上。
“你饿不饿?不知道火器营有没有留下吃的,他们是北方人,说不定带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饿。”
雨夜yīn冷,禾黍想煮点热粥给他喝。或者煮一碗热气腾腾、又鲜又麻虾籽面。
“你有没有吃过这个?”禾黍掏出一小块硬邦邦的东西,分了一点,递进长生的嘴里。
这里的人特别喜欢酱菜,她在马六家拿的,本来想给表哥尝尝,都没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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