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铃喜忧参半地低着头,花酒则哭哭啼啼的。
程诚实使用印泥一一盖下大拇指,然后把其中一半的单子交给了一对夫妻。
夫妻接手后连连道谢,他俩乐呵呵的,嘴都笑歪了。
妻子乐不可支:“铃儿!我们走!”
丈夫难掩激动:“走走!快带铃儿回家了!回家看看!”
夫妻俩默契地同时伸手想牵小铃,好形成一家和睦之像。
“你放开铃儿,铃儿跟我们回家了,你等着领养你的好心人,阿。”说完妻子便分开了两女孩相互握着的手。
两个孩子泪眼汪洋,花酒看着小铃,小铃却不敢看一眼花酒。
小铃想过很多次留在桃杏陪花酒,但她同时真的很向往有爸妈c有一个家的人生。她最终选择了和养父母回家,就当她是虚伪吧。
花酒出手,眼看又可以牵上小铃了,但是小铃却被夫妻俩一左一右人一手牵着拉走了。
院中,果然花酒在孩群中跑了起来跟着小铃。
千篇一律,孩子们都望着那对夫妻,而对后面边跑边哭的花酒视而不见。
花酒跟到了院大门才被程诚实拦住了。她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地痛哭着。
此时花酒因为和好朋友分离而哭,她没想过“重逢”。
小铃被领养后,花酒在桃杏就一直孤单一人了。她记得自己在院子里的感觉,就像不存在一样。每个人都坐在了属于各自的一方天地,互不干涉,他们要么愁眉苦脸要么发呆发愣。
似乎没有人看见花酒,她也不用被看见。最喜欢窝在一棵树下,对它小声说话:
“我好无聊。”
“你在想什么。”
“你在上面看见了什么。”
“你在干嘛?”一个男孩走过来问着花酒,他在坏笑。
花酒在对树说话,正起劲突然被打断了。她有点慌,“我,我没干嘛。”这男孩看起来有点奇怪,她又感到了一点不安。
“你和树说话,哈哈哈哈哈,喂!花酒和树说话!。“男孩扭身大喊,他传话给那边的一大群男孩们。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这段谈话在孤儿院传开后,不管花酒走到院子还是随便哪个房间里,只要一看见她,他们就指指点点嘲笑她。或是先盯着她看,当她回看时就傻兮兮地笑起来。
就好像她是一个滑稽得令人捧腹大笑的东西。
导致花酒至今不敢,也不愿意看一场真的马戏,小丑表演也没有。
一直到9月的这段时间里。花酒每天几乎只剩下人最基本的三件事:起床c吃饭和睡觉。说几乎,是因为桃杏的一周一堂的课必须参与;还有一月轮一次的出行,不过是一行人排着队从桃杏向外走半个小时再走回来而已。
环境能感染一个人,越小的孩子越容易被环境同化。花酒也不例外。
桃杏虽然人多,但给外人的感觉却总是冷静清凉的。孩子们并察觉不到这一点。
花酒的床铺靠窗,她能看看桃杏背面的风景。
窗外,对面也是许多栋楼房,地面上,人们不断地来来往往着。
有一种红彤彤的小果子被串在一根签上,再被集中插在一根长木棍的顶端。常常有小孩儿老远指着那红糖兴奋大叫“tanghuu”。
那红糖似乎有让小孩眼前一亮的本事。
每天花酒看着楼下,各种各样的人在路过,各种各样的事在发生。尤其目不转睛这些在笑着的人们,好像笑容是一种魔力在吸引着她。
“做游戏啦!”是孙妈的声音。一如既往,此时孙妈一定正站在院子的中央,拿着喇叭对楼上喊出了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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