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翠环进屋伺候南若,她就有意无意在说话间,把赏马婆子的事情说了出来,翠环愤愤不平,心想自己好容易收拾了小花,没想到这个老婆子又来与她相争。
等南若睡下后,她就悄悄儿地来找马婆子算账,没好气地冲着马婆子低声嚷道:“喂!你这个老婆子,忒也不守规矩,老夫人把你派遣到这里可不是让你替姑娘摆饭的,你可得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马婆子正好斗牌回来,被这样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脸上实在过不去,恼羞成怒地破口骂道:“你这个小蹄子,真是不识抬举,要不是老婆子告诉你那些点子,凭你有什么好儿,能有赏钱拿吗!”
翠环上前来啐了她一口,“不要脸的老货,前些日子府里散月钱的时候,你暗中克扣了我和小花的月钱,打量着我不知道呢!我可没有小花那样傻,都说姑娘屋子里伺候的,就是小丫鬟都有五百钱呢,你却只给了两百钱与我,我念着你提点我,并没与你理论,让你沾了光也便罢了,现下你倒猖狂起来,自己正经活儿不做,反抢起别人的活儿,你也不思量思量,屋子里的差事是你能当得了的,可别脏了姑娘的地!”
马婆子让说得气急了,扬手就是两耳刮子,翠环被她打了,自然是不甘心的,就和她扭打起来,小花听到动静忙赶出来相劝,两人却谁也没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去。马婆子翠环又厮打了好一会儿,没了力气才罢的手,翠环让小花拉走了,却还是骂骂咧咧地道:“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南若听见外面的声响,权当不知道,闭上了眼睛只管睡下。
第二天早上,南若还没有喊人,那马婆子就端了水进来了,向她哭诉:“……翠环太不是个东西,老婆子不过是到屋子里来和姑娘说了两句话,她就对老婆子又骂又打,老婆子这老胳膊老腿的,真是经受不住了,那翠环就像是豆腐掉到了灰堆里,是吹吹不得,打也打不得……”
“大娘这么大的年纪又是何苦呢,我原告诉过大娘的,我是个不通庶务的,原来院子里头的事情自有教习嬷嬷料理,现下院子里头也没个人来管事儿,我也不好说话,”南若不动声色地说道,“辛苦大娘多担待着她们两个吧!”
说着又抓了把银钱出来给马婆子,“大娘,你也知道我如今被拘着,没什么好东西,只能拿些微薄的银钱让大娘去买些东西补养补养,大娘可千万别嫌少。”
马婆子看也没看就收起来了,笑呵呵地道:“老婆子要不是看在姑娘宽容厚道心地善良的份儿上,早就谋了别的差事了。”
南若笑了笑,也不多言,又让她讲了会儿府里丫鬟婆子之间的琐事,才道:“劳大娘喊了小花进来服侍我梳洗吧!”
马婆子就笑着出去喊了小花进来。
南若看到小花就笑着和她说话,“听说你的针线工夫很来的。”
“姑娘过奖了。”小花垂着头涨红了脸,谦虚着说道。
“替我挽个纂儿。”南若口角浅笑盈盈地说道。
小花闻言抬起头来就看见南若正笑靥生花地看着她,不禁一呆,片刻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姑娘,奴婢……奴婢……奴婢不会替别人梳头。”南若仍是看着她笑,也不说话,“要不,奴婢去喊了翠环来帮姑娘梳头好了。”
“算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南若摆了摆手,“你去找了花样子来,我便跟着你学针线好了。”
“……姑娘……要和奴婢学针线?”小花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南若笑着催她,“快去吧,我用了早饭后你再过来。”
小花笑应着出去了,翠环正好打屋子里出来往这边边来,看见小花脸色一变,没有好气地问她,“你怎么从姑娘的屋子里出来?”
小花不敢对她说姑娘要和自己学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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