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里面还有首饰呐。”
德子眼前一亮,忙道:“那咱就给太奶砌个全屯子第一好的坟?要是钱不夠,我再想法子添上些。”
“行!那你就都拿去吧!”
德子买来水泥c洋灰c青砖,雇人为老太太砌了个大坟,并立了石碑。花多少钱,孩子沒过问,只要太奶住得舒心就行。
张彪学习不好,沒人同他坐在一起,可小志超却和他合得来,渐渐彪子的成绩也跟上了。可沒多久,张先生的痨病犯了,喘不上气。有多位郎中看过,也未治好,沒几日一口痰沒咳上来,便一命乌乎了。
苦命的张彪娘,用所有的家私换了口棺材,总算把张先生入了殓。张彪娘见未来的日子没了指望,一着急上火,也卧床不起了。小志超见师娘家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钱看病呀?于是他想冲德子要点钱给师娘治病。德子说:“哪儿来的钱,那钱不全修坟了吗?往后小孩子少管别人家的事!”
小志超一看德子没给好脸,吓得没敢再说什么。沒几天师娘也死了,彪子把房子买了,买口棺材把母亲葬了。
提起彪子,这命真够苦的,他原姓朱,父亲叫朱永和,靠给孙财主家扛活维持一家三口生活。朱永和起五更爬半夜地干,也沒落下好,动不动还挨上几鞭子。一年秋天,他在场院打黄豆,只因掉地上几粒豆子,就被东家打得起不来炕。朱一气之下,弃家去投胡子“叫天应”。叫天应问:“你懂绺子的规矩吗?”
“回大当家的,小的知道当家的惩恶扬善,杀富济贫,我才慕名来投。规矩只知一二。”
接着朱永和讲了为啥入伙的缘由,叫天应听罢道:“噢,你是弃家而来。按绺规,凡来‘挂柱’的,总得有位‘拉句的’(也说支门子的,介绍人)为你担保,或是你作过什么惊天大事,证明你是条汉子。不然谁知你是不是个‘空子’?”
“当家的,我可以作。”
“作什么?”
“我敢把孙财主家的场院烧了,那里有一百垧地的豆谷垛。”
“那你敢留名吗?”
“敢!我朱永和就是拎脑袋来的。”
“好!要是写‘放火者朱永和’六个字,你敢把它贴在孙家的大门板上吗?”
“敢!”
“那好,你作完回来,我立马为你设香堂‘挂柱’!”
“大当家的,一言为定?”
“我叫天应吐口唾沫就是钉!”
果然,孙财主家一百垧的收成全部化为灰烬。叫天应沒失信,为朱永和立了香堂。
一九三一年,叫天应被招入抗日将领马占山的旗下。同年十一月中旬,马占山部队在嫩江江桥打响了中国抗日的第一枪,与日寇展开了激烈对抗,朱永和冲锋在前,不幸牺牲。就这样,彪子才随娘改嫁到张先生家。
如今彪子无家可归,小志超讲义气,交而不弃,他把彪子带到家里吃住。可德子不高兴了,气得不在家住,丢下他们不管,只有一条大黄狗与他们为伴。德子偶尔回来一趟还给他们脸子看。后来德子干脆把彪子赶走了,小志超为此同德子大吵了一通,气极之下,拿了几件衣服,到太奶坟前大哭一场,便同彪子一起去龙江县城,当了要饭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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