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好诗刚开头(第1/4页)  苦痛难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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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汉仍把伙夫头拉上巡堤。

    天黑时,江面上微风习习,雾霭茫茫。西边天际还红尘如霞,燥热似一团火,已尽熄灭。东边天际暮气沉沉,几颗星斗闪烁。江面上空时而飞过一行大雁,要么成人字形,要么成一字形,自西向东,弃明投暗,或许他们寻找大海,夜以继日,不辞劳累兼程;或许他们厌弃旧有生活,追求新的目标,不顾长途跋涉之艰险,不畏月黑风高之困难,沿着大江东去,一路高歌,只有那三四只中途迷失方向的孤雁,失散队伍,疲于奔命,时而哀号,时而凄厉哭泣,让人悲怜。

    曹汉走在江堤上,两脚深陷在泥泞里。这不是江堤,原先的江堤被铲掉,现在初步形成一条又宽又直的新江堤,只是这新江堤底基与江水持平了,还有近两米高的堤岸没有筑成。修筑新江堤的进度,去年冬季没开工,今年三月仓促上马,期间尽下雨工程进度泡了汤,现在还没到六月底,几场大雨就把江水拱到新堤底基了,唯长江县跑步投入抗洪,如果雨再大,江水暴涨,新筑的江堤底基没有及时硬化,禁不住江水浸泡,决堤只是眨眼间的事。况且这新底基威胁着附近五千余万的水产基地,一旦形成内涝,后果不堪设想。其形势严峻得县领导直打哆嗦。

    晚风撩开曹汉的衣衫,脚下的泥巴路,被雨水扫荡高低不平,泥泞的残疾仍顽强地表现在路面上。曹汉的心情很象这夜晚的景象,闷热中夹杂凉爽,凉爽中又含焦躁。沿路各单位头头脑脑主动与他打招呼,他只应付,或微笑,或轻言,或作个手势,他的队伍,扛镐拖铲,散兵游勇又有余,败寇落泊也不象。一行十余人行进在新江堤上,互争互吵,又说又笑,倒是很热闹。

    在路过煤炭专用码头时,好象有两个熟悉的影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曹汉便驻足观望,几艘驳船停在岸边,卸煤的人络绎不绝上上下下,他们用两只圆竹筐挑煤,跳过跳板最有意思,跳板一般丈余长,一头搭在船舷上,一头搭在岸上,挑煤的人很灵光地在跳板上来往,一闪一悠,便过了跳板。那两影子这回挑了煤过了跳板,向堆煤场来了。曹汉这回看清了,不错,是他们!为了让他们不看清自己,他蹲下身来,用手捂住脸。显然,那两个挑煤的人歇着,男的给水女的喝,女的用毛巾擦了把脸,接过水,喝着。

    男的说,秀秀,你要是坚持不住就休息一会儿,这担子多重呀!百来斤!

    女的说,我受得了。你不晓得,一担煤上岸五角钱,我已挑了二十担,十块钱呢!

    男的说,不能光想着钱,身体要是累坏了,那就不好办呢!

    女的说,身体也要,我更要赚钱。学校真是的,上课费一年比一年高,去年只六十元,今年就涨到一百六十元,我还要挑三百担煤才能赚得到。

    男的说,我已担了二百五十四担,再跟你挑十担,今晚可以再赚十元,就有二十元了。

    女的说,我想今天赚三十元,明天还来赚三十元,不就完成了?

    两人正要下去挑煤,曹汉喊住了他们。曹汉认清楚了,是钟火民和甄秀秀。

    甄秀秀!甄──

    两人站定,回头朝喊他们的人望。

    曹汉站起来。来,你们两人都过来。

    钟c甄二人见是学校的领导,不好意思上来。

    我问你们,谁叫你们在这挑煤的?曹汉问。

    甄秀秀说,我们自己来的。

    课不上了?家里不给钱让你们上学啦?

    家里没有钱!钟火民说,今年早稻又没有割,等割了早稻交钱要等八月份。

    曹汉又问甄秀秀,你呢,也没钱?

    甄秀秀说,我家里困难,上学期的学费是从邻居家借的,高考才完我来上学可是一分钱也没有,我娘不同意我上学,我偷跑着来了,只有在这里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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