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 章(第2/4页)  西安事变回忆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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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后人,盖我等不独不愿阻碍其政治上之工作,且一致推崇彼为我等唯一之领袖。今但求向委员长面陈款曲,一切皆无问题,深信夫人必能助我了此危局。”

    余骇问所称二函究竟何指。张曰:“一为请筹援绥经费与补充空军事宜;在另一函中,夫人缕述救国感想,实足动人。夫人告委员长,有‘深感我二人共同救国之事业未能尽责之处甚多,此后当加倍努力 ,一方面不负人民付托之重任,一方面不背我二人结婚时为民服务之誓言’之语。我等读此二函,实感动万状。”

    余即乘机向彼劝导:“汝当更忆及函中之又一语,即谓我等救国之努力,乃随时默祷圣灵之启导,始能免于错误。汝若诚意yù有所建树,亦应随时祈求圣灵之向导也。”盖彼此次举动不独扰乱秩序,自坠人格,且身为军人竟甘超越轨范、毁灭纲纪如此之甚。更可痛者,数年来辛苦经营之统一幸告完成,正足增进中国之信誉,造成万世之福利,今竟为彼等毁其垂成于一旦。

    余复令追忆彼欧游初返时余向彼告诫之言。余当时之言曰:“活动能力之强盛,若不能纳之轨范,危险实大。”曾嘱彼处事要随时谨慎。

    至彼称无伤害委员长之意,余又告之曰:“十二日事变发生之晨,qiāng声四起,委员长未衣棉衣,备受严寒之侵袭,且流弹飞舞于四周,若未获上天之默佑,彼不饮弹而亡,亦将罹肺炎而死矣。然而已过者今勿再提,目前应讨论者 ,如何可使此事件迅速结束,盖委员长留此间愈久,国家之损失亦愈大。汝意以为如何方可收拾此危局?”

    余复述前言,促其速自悔悟,力图善后。张屡颔其首,并言彼个人亟愿立即恢复委员长之自由,唯此事关系者甚众,不得不征求彼等之同意。余因促之曰:“然则速将余意转告彼等。倘彼等yù与余面晤者,可遣之来见;凡委员长所不愿见者,余皆愿代见之。余留此候汝复音。”

    我等谈话至此告一段落,时夜已深矣。

    余坐候至十一时,张尚未至,以电话询其行踪,据答称彼尚在开会。因留语,散会后嘱其来我所。

    及清晨二时仍不至,复以电话询,越数分钟始至,目光疲倦,为状惫甚。彼言散会过迟,料我已入睡,不愿扰我,故未来。余急问:“彼等何言?”张曰:“杨及其部将不愿释委员长回京。彼等言,子 文与夫人与我jiāo谊甚厚,我固可自保生命,彼等将奈何?彼等责我使其牵入漩涡,并称所提之条件无一承诺,遽释委员长,岂非益陷绝境?明日将再开会。”余见其疲惫不支,知多谈无益,因曰:“已将三时矣,明日可继续再谈,汝当去休息。”

    此后数日,令人焦悚之问题益多。盖疑惧之军官,因急yù保证其本身之安全,随时有囚禁我等之可能,因此人抱不安,空气益呈沉默之紧张,剧变之发生固意中事 。即屋外监视之卫兵似亦受此种心理之影响,盖当子文与余往来各室与诸人会晤时,彼等咸现探询究竟之目光。

    余与子文唯一可以暂弛神经之法为散步于积雪之前院中。院中各处皆有荷轻机关qiāng之守兵日夜巡逻,以防外人之擅入,而院墙之外更有大队之守兵以防委员长之出走。仰首上瞩,天宇清朗,白日行空,此昭昭之青天白日,殆为此间唯一具有光明之物象。余二人绕院行,周而复始,守兵皆作怪异状,不辨我等有无用意 ,及闻我等发笑声,骇怪益甚,殊不知我等故意纵笑以减去紧张空气之压迫也。

    是日,子文正往来各将领间作多方面之接洽。各方说辞纷至叠来,所谓“最后要求”、“最后论据”竟层出不穷,说服其一,第二第三乃至十余种之“最后”与“不可能”者接踵而来。然就西安军人之心理观察之,盖皆惧遭国法谴责之闪避行为耳。

    我等此来实已造成彼等内部之分裂:端纳入陕,张学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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