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让其他人上前去。
周立德岔腿坐着,见牢门外站了几人,光线阴暗,看得不大清楚,以为是州衙的官差,不由有些心虚,喊骂声低了下去。待那几人走近时,他才倒抽一口冷气,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趴在牢门上,“阮兄,是那帮人找上的我,我若拒绝,哪还能活到现在,求你看在当年情谊上,也体谅一下我”
阮明琛“嚯”了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裴劭和阮明婵站在后面,他因要隐瞒身份,一直没有出声,皱着眉头似是在琢磨事情。
半晌,他突然靠近阮明婵,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阮明婵有些迟疑,“你确定?”
她虽这么问,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便上前道:“那些人不找别人,为何偏偏找你?”
刘锐一众若是在涿州都督府找到的他,必定会引起其他人注意,那也就说明,那个时候他不在州府。
周立德支吾道:“我有公务在身,北上经过一片密林,正好被他们埋伏了。”
阮明琛抓住重点,“你这闲司马还有公务?说来听听。”
周立德眼睛转了一圈,挣扎一番,豁出去似的,“我若说了,能不能从轻发落?”
陈儒没说话,就点了个头。
周立德也顾不上他是否在敷衍自己,压低声音道:“我发现,英王豢养死士。”
在场诸人神情一震。
“你们不知,那前些日子被他剿灭的山匪,对外说是悉数斩首,实则留了几个武艺高强的在他府上,整日来无影去无踪的。”
这还是年前的事了,阮明婵记得,英王因此还得到了不少赞誉,难不成他并没有如实上禀,留着这些人有其他用处?
涿州的守军有朝廷派下的观察史监管着,兵印也还在中央,亲王不得随意调动。想起之前任淮王的所作所为,众人不免多了个心眼。
陈儒面色也不大好看,与阮敬元交换了个眼神,问:“你又如何知道?”
“我?”周立德磕磕巴巴的,讪讪道:“我那个时候还在他手下干事,我说出来,要是信我还好,要是不信,我乌纱帽不就又没了吗?现在不一样了,河北叛将举兵,本就扰得咱们不得安宁,若是内忧再起,不更是将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更可况这离河北三州又不远,要是被殃及,也不大好”
见他将理由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到最后竟将自己说成了个忧国忧民的父母官,阮明婵不由想笑,悄悄道:“我从未见识过这般实诚的人,他脸皮比你还厚。”
裴劭瞥她一眼,心道:行啊,居然可以反过来调侃他了。
陈儒厉声将他打断:“你还有面目替百姓考虑?你自然早便知道内情,却隐瞒不报,是何居心?”
“不是,我c我”周立德百口莫辩,心道他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一抬眼看到站在最后默不作声的裴劭,突然愣了一下,正欲喊出口,却见他抬起手朝外侧挥了挥,只好住了口。
陈儒又命人将牢门锁上,匆匆赶去写上禀的奏折,连同阮敬元那一份一同呈上去。
阮敬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待几人离了牢房,慢走了几步,对裴劭道:“他为何认得你?”
裴劭淡淡道:“物尽其用,各取所需。”
阮敬元道:“原来那事是你们做的。”
裴劭笑了笑,“我与阮公道不同,但却殊途同归,敢问是否也能与公同谋了?”
少年身形颀长,与之相比竟也不相上下,牢狱昏暗,反衬得他双瞳奕奕发亮,锋芒毕露。
阮明婵走了几步,见两人落在后头,又跑了回来,“你们谈什么?”
裴劭微笑道:“谈如何把你卖出去。”
阮明婵:“”
狂风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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