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之末,千里之外的雍县暗流涌动,长安同样是风起云涌。
虞师道痛心疾首地将儿子被人差点暗杀的事情上禀圣听,顾忌着裴家的身份,他并未指明是裴劭,但言辞中却处处暗示其身份。裴忠也在一侧,听他义愤填膺控诉完毕,冷冷一笑:“这畜生被我打断了腿,不再是裴家儿郎,你尽管派人去抓,尸首不必送我面前来,最好将他碎尸万段!”
虞师道噎了一下:“你”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安业帝倚在塌上,术士刚刚给他做完法,殿内一片烟雾缭绕,他咳了几声,被两人吵得头疼,道:“行了!”
虽然声音虚弱,但威严不减,足以让这两人住嘴。
“右仆射,朕听闻你家二郎被断了四指,是因为他欲图派人谋害朝廷官员,可有这事?”
虞师道一惊。
安业帝语气平淡,但他能听出这平淡中暗藏的锋机。虞同韫那日不经他同意便贸然动手,若是事成倒还好,只是事不成反倒给了人可乘之机。特别是安业帝,虽然在削藩一事上,他几乎全盘采取了自己的建议,看似恩宠有加,但实则,自己不过是他手中一柄可供驱使的利刃,自古唯有人主操纵利刃的份,怎能容忍利刃自己杀人?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臣不知还有此事,臣只知道二郎他”
安业帝笑了声,“那些被查出与任淮王暗通曲款的乱臣,朕这几日想了想,其实也没必要一竿子都打死,有几个是翰林学士,整日写诗作赋,也搅不出什么风浪来,有他们在,朕还觉着挺能解闷的,右仆射,你择个日子,去吏部安排一下,别让这些人走太远了。”
他又挥了挥手,似是不想再继续说话,示意他下去。
虞师道表情僵了好一会,半晌才从蒲团上站起,行礼退下。
等到了京城,已近傍晚。他脚步虚浮,被人搀着下了马车,反反复复琢磨着安业帝那番话的意思,越想,后背的冷汗便越多。
府门口站着一个青衣胖子,见了他,笑容可掬地迎上来,“虞相公。”
虞师道正心烦意乱,没好气道:“你是何人?”
胖子笑道:“我家殿下等您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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