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来,说:“田总,什么事?”
“新来一个侍应生,你安排一下。”此时的田慧面无表情,与我初见她时判若两人。
“好的,请跟我来。”杨林朝我招了招手。
在过道上,杨林向我交代了侍应生的礼仪c工作职责和一些该注意的事项,我默默地记在心上。
末了,杨林说道:“我叫杨林,是ktv的主管。我们这里的上班时间是晚上七点,至于什么时间下班,那就得看客人什么时候离开,晚的话能到凌晨三c四点,会所不提供食宿。对了,你的薪水暂定一千二。还有,今天你就不用上班了,明晚吧。”
走出会所,我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一千二呀!一五一十,二五二十一一一一一一多久才花的完呐。
真要好好谢谢方老师,要不是她的面子,一个小小的侍应生哪能劳烦总经理亲自开车去接,这田总还真够义气,她应该是那种直爽干练,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人,从她车内不挂任何吊饰就看得出来一一一一一一一千二呀,一五一十,二一一一一一一
我思绪纷飞,神情恍惚,自说自话,状似疯癫——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走上了机动车道。
耳边传来急促的喇叭声和尖锐的刹车声,我侧脸看见一辆摩托车挟风掣雷地飞驰而来,完全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左腿像是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如果是正常人,这会儿的我起码该飞出十米开外一一一一一一
但我显然不是正常人,我的腿在与车胎接触的瞬间,一股不需要经过大脑指令和神经传导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受撞部位聚集,并产生不大不小的反冲力。
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诡异一幕出现了:被撞的我如一尊石像岿然不动。左侧的摩托车前轮着地,后轮跃起,像在玩倒立。骑车的人以极尽夸张的蛙泳式飞过石像上空,划出一道惊艳的抛物线。石像的头颅随着抛物线的飞行轨迹缓缓转动,口里碎碎念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千二呀一一一呀一一一一一呀一一一一一一”
周围的人像发现了毛毛虫的蚂蚁一样兴奋地聚拢来,霎时占据了大半条街道,有小孩在人缝间c裤裆下泥鳅般的钻来钻去,各种喇叭声响成一片。
有人围在躺在地上的骑车人旁边,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妈呀!血一一一一一一”一年轻女子往后便到,几个男子趁机抱着。
“作孽哟,一大把年纪。”
“该!这帮骑摩的的都是些挣钱不要命的主。”
“就是,上回打摩的差点没把我吓死,一路上那个飚呀,哪管什么红绿灯。”
“某夜观天象,乾星南移,曜星分野于此,主流年不利呀。”一老者捋着胡须道。
外层的挤不进来,便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起纵云跳,满含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死了没?”
我这边也有不少人。
一小伙子拍拍我肩膀,艳羡道:“哥,行呀。千斤坠?铁布衫?”
一中年人双指轻搭在我腕上,摒气闭目,惊奇道:“咦,脉象平稳一一一一一一怎么可能?!”
某男翻了翻我的眼皮:“瞳孔没散一一一一一”
某女伸手来解我的皮带:“大腿撞烂了没一一一一一一”
我死命捂住皮带头。
终于还是有人说了一声:“送医院吧!流那么多血。”
我这才想起那撞我的人不知怎么样了,其实这事我也有责任。于是,我分开围观的人群,看那人约莫六十来岁年纪,眼角c额头尽是刀刻似的褶子,面瘦而黑,估计是迫于生计从周边农村进城骑摩的揽客的农民。刚才可能摔晕过去,现在正坐在地上发愣,身上有多处擦伤,最严重的是右臂有一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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