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的行李自然全都打包好了整齐地码放在车上,上面盖了厚厚两层油布,水泼不进,更别说看了。
二婶有些讪讪的,又借口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帮忙收拾的,满屋子乱转,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眼珠子恨不能变成钉子扎在那酸枝木的雕花拔步床上!最后她还挽起袖子,自告奋勇地去了厨房,说是要做一顿好的慰劳侄女婿以及前来帮忙的几位大兄弟。
大兄弟杨轲:
大兄弟林威:
两人斜眼看向田姑娘,颇有些同情。不是谁家都有这般精于算计的亲戚的,偏生最后这些好处还都得落到这家头上,的确有些怄气。
杨轲安抚便宜徒弟:“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任大人家里想要什么没有?别说酸枝木的家具,就是想要黄花梨木的也使得!”
“就是!”林威接上话,“那床板都是一整块的木头锯开的,可比你这些拼接的要贵重多了!”任侍郎当着官,家里两个兄弟不能行商,可是,他的隔房堂兄弟完全没有这个顾忌啊!还有,任夫人的陪嫁大把,那可都是老侯爷给的,钱多得花不完!更别说信阳侯府了,那家底
啧。啥时候他也能立下大功劳,捞个侯爵当当就好了!
禾苗善意的笑笑,“不过都是些身外物,杨师傅和林大哥若是看得上,只管拿去。”就是拿来劈柴烤火也使得!
“别!咱们大老粗的爷们,可用不惯这些精细的物件儿!”雕花什么的,好看是好看,可是,多容易积灰啊!过年打扫起来可有的忙。
“若是妹子舍得,林大哥我倒是看上了你家的大黄”林威腆着脸开口。那可是犬王啊!他可是看的仔细,大黄就是这村子里所有狗狗的头儿!但凡大黄想要干什么,只要吠上几声,保管村子里的犬只全部出动!
汪汪汪!
大黄大约是听懂了,朝他吠了几声,呲牙咧嘴的,作势要扑上去。
林威内心小小的受伤了。他退而求其次:“要不,大灰?”至少冬天打兔子野鸡方便许多!重要的是——
拉风!
大灰没吱声,只是露出森森白牙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好了,都别闹了。”杨轲将同袍给指使去安桌子,又细细的吩咐了禾苗几句,不外乎是路线安排,沿途会经过什么地方,在何处落脚何处借宿,在野外遇到紧急情况又该如何自救,到了京城又该联系谁,最后,更是将信阳侯的信物交到她手中。
“若是在京城遇到为难事,无人为你出头,就去白琥门外德胜路的万全镖行,找二当家一位姓吴的大哥。你只管说出我的名讳,他定会想办法助你。”
禾苗用心记下,再三谢过,一旁任安也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大堆伤药塞给杨轲。
“快速止血生肌续筋长骨,战场上保命的东西。”又拍了几张方子给对方,“这是药方。不过你自个做可能效果没这么好,我这些药里边加的几味贵重的药材可都是上百年的。”还有上万年的人参须,世上绝无仅有的!
杨轲粗略看了看,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小胖的肩头:“好小子!大哥承你这份情!”
任安自巍然不动,抓起桌子上的槐花味的豆糕塞进嘴里。
杨轲面上笑容更甚,满心满眼的佩服。
只是马丹!手心好痛!这小子是石头做的么?
田二婶做好晚饭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还带了满满一篮子的白面馒头回家,说是厨房里还有多的,她带回家也省得再生火做饭,只需夹上几颗咸菜头就能应付一餐。
禾苗不以为意,将家里剩下的米全部磨成粉和上水,做了一堆米糕糖糕卷粉切粉。面粉也全都用上了,白面玉米面荞麦面,做了几个大簸箕的烙饼馅饼煎饼卷饼和各色馒头包子,而后豪气地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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