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些银钱都留给黄氏?”田二婶霍地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重重的哼气。“凭什么?”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跟外乡男人跑了不说,还丢下家里老的小的!凭什么她现在想要回来分钱就分钱?
里长点着水烟枪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用烟杆子敲敲桌腿,正色道:“名义上,那还是禾苗的母亲!”顿了顿,斜睨赵氏一眼,补充一句,“将来也是银元的娘!”
“放我呸!”赵氏不敢冲着里长放脏话,只得朝地上唾了一口,厉声道:“银元是我儿子,才不会认一个淫妇做娘!凭她也配?”
里长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那好,钥匙交回来给村里,房子咱们给看着,待黄氏回来了再交给她。银元和春花的东西你们可以搬走,旁的家私布置摆设以及锅碗瓢盆都不能动。”
赵氏杏目圆瞪,眼看着火气一下子就烧到眉毛了,却被闻讯赶来的田老二一把拽住胳膊,大声呵斥她:“唧唧歪歪胡乱说什么!走,家去!”又跟里长赔礼,嘴里说着好话,顺带骂一句自己的婆娘,“猪油蒙了心!长根老大哥也是你能说嘴的?”
将人拖回家,大门一关,田二就放开了赵氏。他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语气颇为不快:
“这才入秋,还没到期限,你上赶着去跟里长说那些借款干什么?都说好秋收后卖了粮食再还钱,白纸黑字还盖了手印,他们能赖了账去?”
赵氏拉长了脸,呛声道:“就如今这般天景,秋后能打多少粮食还未知呢!不趁着夏收的时候剩下的那一点银钱先将欠款拿回来,秋后你还能管谁要去?今年给不起,明年还不定什么年景呢!”说完,甩手进屋,生闷气去了。
不一会她又掀了门帘出来,站在房门口冲田二招手,“当家的,有个事跟你说。”
夫妻两个进了屋,一呆就是半下午。
银元站在厢房门口,看着正屋微微晃动的门帘,面色阴郁。
大伯母的事情他有听说过,村里都说那不是个好女人,走了也就算了。可是,他偷偷去问了村长家的泰二哥,说他要过继的话,将来还得叫大伯母做娘。
他这才知道原来大伯并未休妻,也没有办理什么和离手续,村里户籍本上大伯夫妻的户头还挂着,不过大伯的名字是用红笔划掉了,户下三亩半水田,带院子房屋一座,家中常住人口两人:田黄氏,田禾苗。
日后他过继了,户主就是他自己,禾苗妹子这一走就算是出嫁了,那么,家里就剩下他和“寡母”了。
银元心里有些不忿。一个坏了名声的女人,如何能够做他的母亲!日后那女人若是提出什么过分要求,自己不遵从的话岂不是要被她指责不孝?
而且,听娘的语气,似乎她家跟大伯母还有过节?那他过去了,岂不是要被那女人磋磨?
不行!得想办法将这人从户籍上消去!
不说田二叔一家如何算计如何动作,却说禾苗一行平安抵达延州后,就要分道扬镳。
一个坐车北上,一个乘船东去,怕是没个月是见不着面了。
码头上,任安细细叮嘱了禾苗许多事。禾苗拉着小胖的手很是不舍,最后还慷慨大方地表示:可以让夫君蹭蹭,顺便咬一口。
她记得夫君喜欢咬破她的皮,然后又给予爱的舔舔。她并不觉得讨厌和反感,反而觉得——
有点奇怪。
任安也真的如她所言般,抓起她的手张嘴就是一口,还刻意磨了磨牙,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酥酥麻麻痒痒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躯体的限制,一路高歌猛进,恨不得一天到晚就黏糊在夫君身上,融为一体。
禾苗觉得心跳的有些快。自己一定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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