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返照?”
吴是非心里倏然悸痛,猛抬头看向他,一脸的失魂落魄。
算准了一般,裴筱岚目光恰也落在她身上。视线相撞,吴是非下唇打颤,哭了出来。
“啧,”裴筱岚皱起眉很是为难,“吴大胆一哭,我觉得自己真要完了。怎么办?”他扭头冲董执挤挤眼,“要么我jiāo代jiāo代,留几句警世格言?”
董执半垂睑默了默,蓦地起身向外去。孟虔紧跟着站起来,也识趣回避。刘佑走得更是麻利。
袁恕本来也打算出去,却叫裴筱岚住,颇为崩溃地啐他:“你出去了我跟谁说遗言啊?对着墙说吗?”
留了这边,漏了那厢,吴是非红着眼跟小瓦相扶相携,正往门边挪。
裴筱岚气得扶额:“我留小十九你走什么?你俩还分吗?也给我坐下。还有小瓦,过来过来,个小笨蛋!”
遂全坐近来,默哀般低头陪他,染了一室的凄风苦雨。
“无非,是非,呵,一听名字就觉得你俩就该在一起的。”一句喟叹式的开场,将话带远带偏,叫人一时摸不着头绪。
吴是非下意识握住袁恕的手,自掌心的温度里汲取点滴镇定与安慰。
“过去,曾以为你十九跟我是一路人的。直到你跑了!”裴筱岚垂眸淡淡地笑,一丝戏谑或指责的情绪都无,反而隐隐有些赞服,“我入馆的时候,恩伯还没当上馆主呐!几岁来着?六岁?七岁?呵,小十七还嘬手指呢!”
他低低咳几声,中断了追忆的话述。小瓦捉了披衣与他搭在肩上,还想去添一挂怀炉,却叫他拦下,揽着肩相拥而坐,摇来晃去,很亲很亲。
“因为什么进来的?噢,对!三岁遭拐,人嫌年岁大了恐怕记得回家路,不愿买,倒了几手,被带到了花街。挂牌的头几年,我其实总以为自己跟你们yīn身儿是不一样的。见着你们涂脂抹粉行女道,会觉得你们可怜,好像自己的屁/股就没开过花似的。哧”裴筱岚摇头自嘲地讪笑,“无论行/yín/时在上或雌伏,我竟还怀着莫名的清高自负,认为这不过是生意,拿钱做事,并非我自甘堕落。脏的也是那些客人,不是我自己。后来第一回出私,与猪公弄到一半,突然被正妻‘捉/jiān’。我自然瞧出来公母俩做局,只想不到所谓放我平安出府的条件,是要我也陪那女人玩一场。”
“原来那货只喜欢男人,娶了妻妾放在家里充门面,平日碰都不碰,说是,哈、哈哈,硬/不起来!”裴筱岚覆面病态地疯笑,“被我cao/到shè/出来的yín货,跟我说他对着女人/干/不起来,哈哈哈那女人更滑稽,说既然我碰了她相公,就该连她一起/cao/了,如此一来便同自己相公睡是一样的。一样的,呵呵呵,一样?!”
到最后,裴筱岚也没有接受那听起来荒唐至极的jiāo换条件。可他走不脱,只得被迫在那女人面前抓起金主又从他后/庭捅了进去,直将他顶热了,顶/硬/了,再去抱自己的妻。三人的身体诡异地串联,jiāo叠,男女共欢的呻/吟声落在裴筱岚耳中讽刺又失常。他只觉得这屋子里的一切都腌不堪,包括自己。
那次回来后,他便开始奢酒,学会了抽旱烟。
袁恕垂着头,黯然道:“我记得有一晚,十六哥疯了般奏了一夜的曲,那曲后来名《狂灾》,是十六哥的成名曲。”
裴筱岚挤挤眼:“你们大约还以为我想新曲想魔怔了吧!呵,其实就是乱弹,泄愤!”他古怪地笑,指尖无意识的捻摩,“那一家后来听说生了个儿子,没多久搬走了。”
袁恕沉着脸,面色有些白。
“唉,讲出来舒服多了!翻篇翻篇,不想了。”裴筱岚挥挥手,将就着扯袖给小瓦沾去些泪花,继续拥着他一摇一说,“留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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