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心头一痒。耐xìng差的,已是坐不住了。
又一记压抑的矜喘,台缘的灯亦灭了,屏后亮起了光。
初到的外来者不会知晓,高顶的大屋内原建有夹层,近梁处那些看似已遭封闭的采光口后头其实藏着间仅一人高的暗室。移开板壁,室内人可以轻而易举看到整个台上的情状。
此刻,董执和孟虔就在那处采光口后面。
“单行舟也来了?”董执语气中显有不悦。
“他是契主,明面上没有解契,总该知会他一声。”孟虔朝下努努嘴,“正中间那个。”
“哼,他倒敢来!”
“无赖哪有什么自尊自重?遭了打,转回头不还照样没脸没皮地来寻欢作乐?那件事你应是知道吧!”
董执颔首,面色yīn沉沉的:“十八说起过。那丫头的狠劲儿也是很像”
话未尽,却突然不讲了。
孟虔知他心里惦记的那个名字,略一斟酌,终究提了:“我觉得霈英不会走远。”
董执目光只落向下方舞戏台,话音凉凉的:“你想说什么?”
“霈英心里有你。”
“……”
“他一个人在外,大哥就真的放心么?”
“记住,敬忱,”董执忽从窥窗边退开,返身往入口走去,“他走了,从此他生他死,我福我祸,两不相干!”
“大哥!”
不顾孟虔的轻唤,董执径自下了楼,决然离去。
孟虔扭头又望一眼窥窗下的人事,无奈地叹息。
靠榻上的身姿时有辗转扭动,声声的喘息并了间或的嘤咛,竟莫名妩媚情佻,仅仅合目倾听,便燃起情/yù的渴望。
小间内的躁动实非单独的个案,今次的僮儿也绝不是单纯陪在里头递茶倒水的。滑腻的膏脂借由僮儿熟练的手法在看客早已立起的雄器上均匀涂抹,越揉越热,越挺拔。有的小间内甚至隐隐传出了快感释放时的低哮,精力旺盛的看客迫不及待催促再一轮的抚慰。
这是无比新鲜的体验。没有实质的ròu体接触,每一名花钱买欢的金主都与鲜艳的倩郎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他们不被允许拥抱与亲吻,更得不到零距离的厮磨爱抚,甚至无法亲眼欣赏那张美丽容颜上披挂的神情。笑或痛苦,祈求和邀请,全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唯一拥有的不过是屏风上映出的影像,还有静谧空间里异常清晰的气息吐露,借由密室的构造在四壁回响,dàng漾起声波的余韵,惹人遐想。一切的虚实不明本身,便叫人yù罢不能。
吴是非就在台上。
她一直都在。
双人的身影总不可避免jiāo织,但似乎无人关心她的存在。看客们眼中仿佛能自动摒弃不需要的“杂质”,唯看见一个被产痛折磨得虚弱疲惫的袁恕。
点绛契的最后一条终于付诸施行。时隔近一年,九子开莲终幕戏莲房托子来,又在繁露馆内挂牌售演。
但这一次乃是新风气带新规矩,牌子挂着不出价,只作为一种周知明示,要坊间晓得本馆哪位小倌儿今日莲熟,将要歇艺停牌了。至于好戏谁人可观,便只有馆主挑选的九名贵客。挑也不胡挑,有讲究。买点绛契的存精者自是在列,余下八人皆为半年内在馆内送银数额里拔尖的,且得是取得金牌以上的优等客人,按序排一遍圈出最前头的几位,由馆主亲书邀帖送到家中,车马迎来。因此不到这一天,即便看客自己都未必料想能有幸一睹这出戏。
而终幕戏本身分了前后两折,前一折分文不取,权且作报偿,感谢金主们长久以来的慷慨照拂。后一折则由金主各自定夺,意犹未尽不拘条陈约束的,投契付款,别室稍待;意兴索然只觉不值所费的,当依礼原车送返,馆内绝不留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