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8 章(第2/4页)  缘是求非之红唇点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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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从前未有尝试,此番于行内盛了数十年的繁露馆是第一次,于十九郎袁恕更是第一次。新规能否变成俗例,成败只在今日。

    可吴是非并不愿意袁恕来做这个辟路先行者。

    从始至终,自相遇到相守,所有的选择和决定都非她所愿。却因一个不相离的念头将怨怼不甘都放下,陪他在这不堪的命运里强作欢颜,死死握住微薄的温暖,携手同路。什么艳冠天下千金来奉,与她何幸?那些前呼后拥雪莲之贵,又怎生得意?伶人中的高不可攀,脱开了卖笑卖艺的根和身不由己的源,全是镜花水月自欺欺人。珍丝百丈不过织层衣,可剥可换,旧华服日久失颜色,裂帛灰飞,谁曾忆?何人惜?

    她惜呀!

    舍不得浅薄人来赏来抚终抹他一身遮光的垢,洗尽铅华还素容,千丝万缕的经纬幅都褪了色,他还是他,是吴是非识得爱得的一袭羽衣洁白。望他飞去,归于那辽阔的天地山水,流云般从容。

    奈何袁恕仍困于囚笼,放弃了逆风的托举,不yù振翅。吴是非唯有陪他,笑里含悲地吻着,见他在无边无际的痛楚中怔忡,模糊了生意与自挣的界线,分不清场合。

    围观的恩客不会在意台上这人究竟痛了多久。她在乎。

    午前发现袁恕扶额坐于案旁,面惨唇白,冷汗淋漓,吴是非便知不妙。扑近来详询,他只认命般说:“告诉恩伯,派帖子吧!”

    吴是非没有动,唯关心:“几时开始疼的?”

    “觉到些苗头是在昨夜里,确信是早上起来后。”

    “那不是快有两个时辰了?为何忍着不说?”

    袁恕笑笑:“早说了也是等,这会儿正好。”

    吴是非实不轻松,扭头喊小瓦。少年战战兢兢立了许久,只等吴是非发话,当即扔下手里的抹布拔腿往外奔。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该向谁说。

    “快到头了!”袁恕故意寻话,“你来这里有一年多了,好快,梦一样。”

    吴是非神情紧绷,抿唇不语。

    “你的策若可成,以后日子就更好过了。多亏你来!”

    吴是非眉目冷然:“有差别么?”

    “已经很好了。”

    “囚徒仍是囚徒。”

    “这十丈红尘岂非更大的牢笼,困了人一世又一世?”

    “天地之奴,同人yù之奴,不一样!”

    袁恕突然倾身抱她,激烈地吻她。

    “我很怕结束。”他哽咽着在她唇畔呢喃,“今日过后即便重新开始人yù之奴的轮回,只要你还在,天地就不是我的向往。”

    吴是非亦用力地回应,此志决绝:“我会为你打开这天地,结束的是轮回,不该是你的向往。今日过后,是新生!”

    “呃咳”

    少见的痛呼击溃了吴是非脑海中闪回的画面,她坐到榻沿儿,仔细与袁恕拭过颈上的汗,俯身抱起来,让他的颊枕在自己的肩,手掌轻柔地为他抚背推腰。台下看去,屏风上人影重合,两颗头颅紧紧贴在一起,依恋缠绵。

    吴是非仍不说话。屏风遮挡住所有急于窥伺真相的视线,她无需覆面,却一字的音节都不发,呼吸亦谨慎,只将这方寸的台如夜的空留给袁恕独自施展。但其实,没有粉墨登场的表演,袁恕只是在忍耐一波又一波的产痛,重复着之前生产时所经历的必然过程。吴是非教他安心待产,别的都莫想,jiāo由她来筹谋。

    这便是小女子的筹谋。

    化自己的无端无稽无边风月于诸位看客的意yín,把自己的邪思歪想具象成他们的饥渴难耐,而能令她怦然入歧路的只是袁恕。所以才非他不可,非他无为!

    身位jiāo换,吴是非单腿屈起盘上了靠榻,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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