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我有数!避开了要害,就鼓了个包。”宋轻描淡写地答。
“想不到这孩子会跟着,真够石破天惊的!”孟虔笑。
“省得二哥动手了。”宋也苦笑。
三人言语来去,明白人当能听懂,吴是非和袁恕纯就是他们做戏故意放走的。却不料横空钻出来个梁如栩。好在他紧要关头胆气壮,倒是帮着吴是非的,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将好戏唱圆满了。
可被宋提溜回来后,梁如栩尽是失魂落魄地抖,脑筋子卡得纹丝不动,居然丝毫没听进去这番话,都哭得打嗝了。
董执蹙眉:“行了,又没人怪”
“恩伯饶命,恩伯饶命!”不等董执说完,梁如栩抢地叩头,拼命告求。
三人都被他这般战战兢兢地模样吓一跳,孟虔赶紧过来搀他:“怎么了这是?傻小子快起来,没人怪你,莫磕了。嗳嗳”
梁如栩什么好话都听不进去,自己吓自己,活活吓晕了过去。
董执扶额,摆摆手。
宋哭笑不得,过去正待抱起小子,门外廊上戏台罗鼓点般有脚步声咚咚响直往这边迫近。俄而,门扇被大力撞开,骆隽愣头愣脑地闯了进来。一眼瞧见神志昏沉的梁如栩,当即扑通跪下,不问青红皂白先求饶:“恩伯恕罪,都是弥秀不好,您罚我便是!”
望着董执头大的表情,宋遏制不住朗声大笑。
孟虔也懒再解释,就让骆隽带上梁如栩赶紧滚蛋。
小子背着心上人退出来,走到半路梁如栩便醒了。
“你怎么来了?”
“怕恩伯打你嘛!”
“你还能拦住恩伯?”
“拦不住,替你挡一挡也好。”
梁如栩默了默,忽道:“放我下来!”
骆隽不放,还往上托了托:“不远了,我送你回去就走。”
“别走!”
“啊?”
“我说,今晚,别走了。”
骆隽足下微顿,将梁如栩这句话搁在心里头翻来覆去想过几匝,末了傻呵呵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赏!
☆、十三岁
作者有话要说: 老董和小钦钦的番外。
一些事的时间线和正文jiāo替,互相补充。
【表】
立在二月冻雨里的少年看起来身姿嵯峨,虽单薄却不可撼动,高傲挺拔,全不似此刻躺在铺上的样子,瘦瘦的,苍白羸弱,输得一败涂地。
董执几乎要以为白日种种约摸是场期待过度的幻觉。沉沦太久,期待着挑衅和打破,这规矩里的桎梏,这高位下的讥讽,所有遮羞的粉饰的帘子被一气儿挑开来,破而后立。可以后该当如何?搏命一赌,这孩子以为是换前程,而自己又能许他怎样的前程?
消籍易业,董执给不了。
撕契放归,董执也应不下。
到头来仍是留在风月行里举步维艰地求生,不卖笑不卖艺更不卖身,又何以生?
“只有卖命了。”他这样告诉醒来后的少年。
“卖给谁?”少年竟也波澜不惊地询求。
“你愿意卖给谁?”
“不认识别的人,也信不着。”少年眸色沉静,“就你吧!”
董执是料中的,还是忍不住内心涌起雀跃,譬如年节里比同伴多藏了几块酥糖未叫长辈们发觉,偷偷地窃喜。他如此简单轻率地喜欢这个孩子,欣赏其xìng格中所有的执拗与干脆,贪一时半刻的新鲜刺激,当生趣,当天赐。
“姓名,要改回去吗?”
“不了,死去活来,血缘已断,我只是时舜钦。”
“取过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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