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4 章(第3/4页)  缘是求非之红唇点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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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舜钦瘫靠在他肩头,虚弱地笑笑,一手与他jiāo握,一手拉住孟虔,“告诉爷个好事儿,二哥方才答应,孩子生下来认我作干爹。”

    董执浑身一颤,不禁落下泪来。

    “孩子有我一份的,爷,好不好不送走了?我来养,行吗?”

    董执不住点头,臂上收紧拥人入怀,贴身贴心:“好、好,我答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泣声入耳,灵犀恍然原来近日的克谨少言并非出于厌倦疏离,这人心里头总疼他念他,顾惜着不肯明说。

    时舜钦兀自矛盾重重,董执何尝不左思右想?怕眼前人失了孩子意难平,又唯恐他不伤心不在意,倒怨怼入了女道诸般委屈,全是受自己的逼迫,害他至深。非爱即恨,董执也不敢弄明白时舜钦真正的心意,自愧自悔。

    一双人两样心,却还殊途同归。时舜钦不无窃喜,又怀歉疚,yù要剖白,张了口羞启齿,终只笑笑,心头一松,睡了。

    ☆、十九岁

    【表】

    每个人事后心里都有若斯的意难平,求假如,求万一。然而时间从来不许倒退寸缕片刻,苍天亦不予人点滴的预示,又如何防?怎样惜?当下的苦难悔恨了过去,未来的苦难还将几重几?

    想一想,突然了无生趣。

    即便如此,命仍是命,哪怕她很小,弱到尚未降生于世。

    董执的暴怒是众望所归的,也隐隐埋怨,缘何偏偏这夜他不在馆内?想早一步或者拼一分,或许孟虔都不至沦落到这般惨烈的境地。恩伯之恩,非恩养恩业,而是贪生求护,是高声悲呼他能听闻,援手救命。可是他不在,整座馆子的人寻了他一夜,渐渐忐忑,慢慢凄惶。

    木门不坚,乃人显赫,聚众以求,伶人的卑微竟连苟延残喘的一息都奢望不到。门不开,命由人,求生不得。

    武力以迫,七郎宋有破门的气势,可他的强与争也只得停驻在门槛之外。不堪的场面下目眦yù裂,咬牙攥拳屈膝跪地,弯了腰,低了头。却只换来一声蔑笑,恶癖不避人,越当众越淋漓,辗轧了新生。汩汩的血腥染身下,孟虔神情破碎地望着顶上,忽笑了,道声:“无缘,负你!”

    无缘做父子,负了时舜钦!

    谁也说不清董执几时从何处奔来的,一跃而入合身扑上,他的拳全不留余地,那人的脸碎了,他的拳骨也碎了。

    有些事,仅仅等一个人一句话,董执敢言杀,繁露馆上下便有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唯有宋劝他勿躁,要他三思,一根一根撬开他手指头防他亲手掐死了“显赫”。董执瞪他,他望孟虔,孟虔攥着时舜钦,四顾无言,悲到极时心头淌血,眼中无泪。

    那一日最终,众人就记得“显赫”同七郎一道不见了,时舜钦踉跄自孟虔房内出来,怀中死死抱住一领襁褓,下楼登车,夤夜与董执离了馆。没有jiāo代去处,不知几时回返,也无人刻意相询,全明白,由生到死的一条命,最后的仪式是埋葬。

    不知是否连生者的精魂也一并埋葬了,回来后的时舜钦便成了时爷,只做事少言笑,好像具傀儡,董执在他在,形影相吊。而董执,冷了,狠了,更急了。

    【里】

    其实董执哪里都不曾去过。一生的牵挂半生的经营,千丝万缕点点滴滴,好的坏的都在这光怪陆离的南风馆中扎了根,楔进去的时候疼得钻心,拔出来更疼得彻骨。

    原来也曾是任人摆布的宠儿,名分玉卿,囚困于ròu体的yù望,醉生梦死。那夜便恍如过往放纵的一场猛烈反噬,yàodú侵身,蚀了脏腑,唇绀气窒,噎食谵妄,昏昏醒醒谁人都不识,唯扣住了时舜钦。

    闭锁的密室内,残命人怜残命人,不忍抛下,亦不甘心独活。终究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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