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46 章(第2/4页)  缘是求非之红唇点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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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舜钦仰着头狠狠瞪视他。

    “不是?”

    时舜钦咬着牙,犹自犟头倔脑,一言不发。

    温厚的手掌忽然就落了下来,一如既往轻柔地抚他颅顶,话意萧索:“罢了!我不想追究你的心思了。记住钦儿,无论你哪天想要离开,或者心里头放下了别的人,我都不会阻止你。我只想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一声。我没想过困住你一生,而我,也困不住你一生。这些年有你陪我,够了!”

    那么自己呢?够了吗?还是真的想摆脱这样无稽的生活,有情无情都斩断了吧?

    时舜钦不曾察觉泪已夺眶,只是下意识挺身向前,扑倒了董执,揽着他也制住他,低声咆哮:“那我现在去把几个小的挨个儿疼一遍是不是也不追究?我也去挂个牌子伺候伺候有钱的主,你不在乎,是吗?既然我想做什么都可以,那你滚下来,我来做馆主,点十九当玉卿。行吗?你答应吗?”

    问一声恨一重,伤了自己,刺痛了董执。

    “事到如今你闹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变了!”

    “对你我从未变过!”

    “你说命归你,归你了!可你一年年地推开我,现在又叫我走,去哪儿?十一年,究竟是谁倦了?既有今日,当初将我挂出去岂非省心?”

    啪

    “胡说什么?!”

    董执打够了也吼完了,猛地搂住时舜钦强硬地吻了上去。

    情难说清,只能凭身体纠缠,一再猛烈地冲撞,聊以取暖。

    【二】

    其实打从一开始,时舜钦就没有真正厌恶过吴是非,更谈不上记恨。一切看似的对立都不过是孩童般的赌气,带着些许玩笑逗乐的意味。他也丝毫不介意吴是非是否对自己充满敌意,毋宁说,那般对抗的情绪于他来说倒还轻松些。这销金窟里的人情牵绊已是太重,舍不下抛不掉又守不住扛不起,徒然唏嘘罢了。

    但看见董执突然地振作,决意要改革,他却是感到了惊怕。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凭无名小卒的三言两语远远不够打动江湖浮沉数十载的董执。这人的意志从来以自己的信念为转移,一如他的名,坚毅执拗。少女的出现只是董执向世间投掷下的借口,可为何是她?为何是现在?

    时舜钦不敢问,一些事他能用身体直观地感受,忧挂在心,害怕确认。

    于是彼此心照不宣地粉饰太平,人前作主仆,人后只求欢,对情对心都避而不谈。

    日子一旦太平了,偶尔也会想抓住心血来潮的甜蜜。

    比如董执会将吴是非孝敬的沁心凉糕留几块带回来哄时舜钦,只说自己牙口不好,沾不得冰东西,又提醒他少吃,莫诱发旧疾。而时舜钦听完则垂睑默一默,倏然起身过去吻住他唇,出人意料地将口中含化的甜水渡与他,黠慧一笑,在他耳畔轻言:“还凉么?”

    董执便也笑了,指腹揩去他唇上残余的汁液,亦是戏谑挑逗:“不够。”

    时舜钦欺身压近:“哪样不够?”

    董执搂住他脑后,啄了嘴角:“都不够!”

    又比如盂兰夜游,水边滑脚,时舜钦护孟虔,董执护他,三人牵着手,围成了微薄的家。即便遭了几句嗔怪,意是切的人是亲的,人前寡言冷面的时舜钦心头蓦觉甜蜜,忍不住还笑了。

    那一嫣,吴是非远远瞧见了,近在咫尺的董执更是瞧见了,烙进眼底,贪得铭心刻骨。一时间恍惚时光倒流定格在初遇的年少青涩,当年的天真纯然,走到今天原来仍是别无他求的一点知足。望着时舜钦的知足,董执也知足。

    所以时舜钦肯收吴是非进卫队习武,肯教她惜她,既是感激,同时也在少女身上窥见了另一种可能。武人的惺惺相惜,在强,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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