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0初秋时四老游场畔 闲谈间三次起笑声(第11/13页)  渭北春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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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管又说:“哎呀,哎呀,这些东西没有生命,他们知道啥吗?咋能跟有血有肉的人一样哩?走吧,这里都是咱们用过的东西,没啥看头。”

    常大伯走着又说:“唉,一样是不一样。人是感情动物,看到和自己相伴多年的东西落得这样的下场,难免有点于心不忍。”

    保管老婆说:“话虽如此,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就是再有感情,到分离的时候还要分离哩。父母对儿女操碎了心,含辛茹苦地把他们养大成人,自己老了,到死的时候还是要分离的。两口子同甘共苦c恩恩爱爱地过了几十年,一个得了不治之症,感情再好也得分离。”

    保管说:“是呀,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人尚且如此,何况是这些没有感觉的物件哩。咱往过走,那些纺线车子罗麺柜,手摇风车织布机,也是咱们用过的东西,年轻人没见过,咱不用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再走了一会,保管指着前边说:“你们看那边是啥东西?”

    常大伯看了看说:“铡橔c铡刀c麦秸集,你没见过吗?”

    保管又说:“咱用过的东西,咋能不认得哩。我看见它们又想起了另一个笑话,‘铡草把屁股铡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常大伯笑着说:“奇怪,太奇怪了。你说的笑话都很奇怪,吃油糕把脊背烫了,削萝卜把鼻子削了,现在又说了个铡草把屁股蛋铡了,一个比一个奇怪。本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比你那么一说一试就可能了。”

    柳枝说:“过去给牲口铡草我经过,一共四个人,一个扖草的,一个递草的,一个压铡把的,还有一个担草的。压铡把的出力最大,但不操心;扖草的出力虽小,却很担心,稍微不注意就把手铡了。递草的不太费劲,却很忙奔,赶别人上工就要把麦秸从麦秸垛上用踏铡铡开,用手撕下来打成铺铺,铡的时候蹲在扖草的后边,一铺一铺地往跟前递。担草的则是挑着两个大老笼,把铡好的草担着往饲养室里的草房倒。总的来说,没有一样轻松活,扖草的和压铡把的都是面对面,咋能把屁股铡了?”

    保管老婆说:“过去铡草都是男劳的活,你咋能知道得那么清哩?”

    柳枝又说:“我掌柜的身体有了病,我是替了他几次才知道的。”

    保管说:“你说得不错,那时候铡草的确如此,压铡把的人就跟铡美案里的刽子手似的,左手叉在腰,右手捉铡把,腰杆挺直,眼睛睁大,憋着一口气,耳朵听着话,扖草的人哼一下,双手使劲猛一压。”

    常大伯说:“这项工作我干过,啥情况都了如指掌。生产队开始是按时间记工分,一个劳动日十分工,上下午一晌三分,中午的时间能长一点就是四分,社员干活还算卖力。后来时间长了,就有些聪明人磨开洋工啦。出力不出力,实干不实干,反正公分是一样的。社员一个看一个的样子,大多数群众上工都磨开了。这样一来,生产队的各项工作只干没有进度。于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各到处开始实行定额管理,凡是能定额定量的工作全部实行定额。铡草是按担记工,一担两大老笼四分工,由饲养员计数报工。也就是说,一晌铡了四担草,四四一十六,一个人就是四分工;如果能铡八担,每人就能挣八分工了。没见有铡了屁股的。”

    保管说:“如果随处可见,那就不叫怪事了。过去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优惠c照顾正策,不管啥人都是按劳计酬c安工分红。我村里有个心宽体胖的小伙子浑身是劲,就是双目失明,眼睛看不见,队长就来了个‘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安排他压铡把最合适不过了。”

    柳枝插话说:“就算是瞎子压铡把,也不至于把人屁股铡了。”

    保管走到铡橔跟前说:“我给你试试就知道了。”他老婆连忙阻挡着说:“别试,刚才试了一回把衣裳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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