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0初秋时四老游场畔 闲谈间三次起笑声(第12/13页)  渭北春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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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了;筷子要是刀子就真把鼻子削了。现在再试,要是真把屁股铡了咋办呀?回去连电摩都骑不成了。”

    常大伯走过去抬起铡把说:“不要紧,这上边没有铡刃。来,我当压铡把的,你当扖草的人演试一下,要是真把屁股铡了也不得烂。”

    保管说:“不用你压铡把,我一个人连试带说就可以了。那时干定额活不是要抓紧时间吗,我就这样扖麦秸,瞎子压铡把。我把麦秸捉好就哼一声,瞎子听到就压一下,我一哼,他一压,一哼一压,一哼一压的一直都很顺利。”柳枝又说:“不顺利能咋?怎么也铡不到屁股上去。”

    保管接着说:“我身后那个递草的不是来的早吗,他憋不住了就去麦秸集背后解手。我把跟前的麦秸扖完了只好拧过身,自己去拿远处的麦秸,谁知屁股刚撅起却放了屁,瞎子听到响声就把铡把压下去了。我听到‘咔嚓’一响,当时疼得‘吱啦’一声尖叫,连忙伸手一摸再看,手上血淋淋的。瞎子还大声喊着:‘咋啦,咋啦,半会咋听不见‘哼’啦?’”

    保管试着说到这里,周围的人又大笑了起来。保管老婆嘟囔着说:“我说你屁股上咋有那么大一块疤,都几十年啦,今天才知道怎么回事。”

    常大伯笑着说:“原来你说的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怪有意思的。要不是今天和你到这里游玩,恐怕今辈子也不会知道。过去这项工作,被铡掉手指头的人不在少数,你这种铡屁股的从未见过。后来有了打草机,伤人手的事仍旧不断发生,比铡刀伤得更厉害。我村里就发生过一次,正过年的时候牲口没草吃了。过年期间,家家有事,队长找了两个不熟悉的人去打草,草没打成,先把一个人的手打了,县医院都不收。

    我那时是生产队的会计,只好把伤者送进省城里的红会医院。一个病房的伤员,多半都是被打草机打伤的,有的丢了一只手,有的一条胳膊没有了。我队上这个伤员最轻,只打烂了半个手。但他却对青链霉素过敏,其他的抗菌消炎药医院没有,导致高烧不断,伤口感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医生只能给他开点消炎片c安乃近什么的,每次换药都要流一大堆脓血,感染的地方就用剪刀往下剪,把人疼得杀猪似的嚎叫。每次看到医生进来换药,马上像筛糠似的颤栗起来,其情其景,实在是惨不忍睹呀!

    我和他的家属寻熟人c找关系,想近千方百计才从省四十五号医药库里买了两盒卡拉霉素,拿到医院里无异杯水车薪,几天就用完了。后来,他的亲属终于在县委找到关系,把给县级干部预备的庆大霉素买了十盒。感染控制住了,他的手只剩了两个指头。那时候的药物要是像现在这么充足,医疗条件有现在这么好,他的手完全可以保住。”

    常大伯说得脸色阴沉c情绪低落,保管劝着他说:“别说了,过去就是那么困难,谁有啥办法哩。只怪他自己太笨,打个草就把手打了。”

    保管老婆瞪着丈夫说:“你倒是不笨,铡草也把屁股铡啦。那些都是偶然发生的意外事故,遇到谁身上也不好,你咋能怪他哩?”

    保管说:“不怪他怪谁呀?队长派他打草,没人叫他打手呀!”

    常大伯忙说:“别说那些没用的啦,我觉得这个世上,几时不凭关系c没有特权就好啦。你想,那么大的医院没有药,有关系的人在省医药库里能卖出来;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的患者没有药,和县委有关系的人却可以买到给干部准备的药。要是能把准备得病的药拿去救命,情况就会好一点。我村里那个患者家属如果找不到关系,他可能早就见阎王啦。”

    保管叹口气说:“唉,这种情况古来如此,到现在不但愈演愈烈,而且精益求精,更上了几千层楼,走到哪里都是熟人好办事。”

    柳枝说:“花花世事就是这,谁都没有办法,再别熬煎那些事了。我这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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