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艾是被清晨的阳光晒醒的。
她眯着眼,习惯性地要去摸手机看时间, 然而探出去的手掌摸了个空。许艾一下子要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本来就坐着。
她坐在一张高背靠椅上, 手边挨着床头柜。
叶负雪的床头柜。
面前是一张雕花红木床。
昨晚喝了些粥之后, 叶负雪便让许艾回去休息;许艾说那不行, 她不放心。
“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负雪说, “现在是在自己家,不会有什么事的就算有事,我也能叫明叔。”
“那不一样,”许艾说,“而且中元节的时候, 你不也是这么这么在我那儿坐着睡的嘛”
当时叶负雪说,怕她又在梦里被魇着,便在她床边椅子上坐了一夜;许艾早上醒来的时候, 他还靠着墙打盹。
于是许艾也不由分说地搬了椅子在旁边坐下, 叶负雪又要劝她回去好好睡,许艾说你再讲我就在你旁边躺下好好睡了。
叶先生便红着脸闭嘴了。
这是昨晚的事。当前时间(大概)是上午7点, 许艾已经在这张靠背椅上坐着过了一夜。
许艾想稍微动动,直起腰来——然而哪还有什么腰, 她的脊柱大概是陷在水泥里了,根本动弹不了,肩膀也硬得像冻起来的石头 。她抬起胳膊轻轻一转, 骨头顿时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许艾赶紧收起动作, 转头去看床上的人。
幸好, 他还是安稳地闭着眼,呼吸平顺。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睡着还是醒了,许艾想。
她考虑了两秒,然后伏下/身子,把脑袋支在叶负雪枕边,盯着他的脸看。
鼻梁高挺,眼窝深邃,随便一道线条都能堪称完美的好看的脸许艾又往前凑了凑,离他只有公分的距离,越是近看,越觉得好看。
然后,那张好看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许艾说。
叶负雪抿嘴笑了笑,被拆穿的尴尬的笑。然后他从床上坐起来,道了声“早安”。
“今天眼睛怎么样了?”许艾问。她想他既然能知道自己凑近了脑袋,是不是表示已经能看见,或者至少恢复一些了?
然而叶负雪摇了摇头。
“可能正在恢复中吧,慢慢会好的,”许艾赶紧换了个话题,“我去看看早饭,明叔可能要帮忙你起床吧——记得喝药。”
她说着朝床头柜上那个小瓶子看去。昨晚灯光昏暗,看不出什么,今天在阳光下一照,许艾才发现那瓶子里的液体是一种淡淡的金黄色,就像一瓶蜂蜜。
许艾把瓶子塞到叶负雪手中,又说了一次:“白先生给你的,记得喝药。”
叶负雪点点头,然后许艾便起身要走。
“等一下。”床上的人喊她。
许艾站住了:“什么事?”
叶负雪红着脸,薄唇一掀:“我想我想再看看你。”
许艾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后看到叶负雪红着脸,慢慢张开双臂。
哦。
于是许艾也红着脸,慢慢俯下/身来。
虽然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背的时候,还是让她感觉像在摸小狗。
许艾走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的鸟儿们已经散了,阳光下,那株枫树红得像一团静止的火焰。许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学校是要照常上课的。昨晚小莫还来过信息问她,说是查寝了,你还回来吗?
许艾说要请假,今晚不回去了;小莫便发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要真是她想的那种意味深长的事,倒还好了至少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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