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许武才抬起头来,也不管身后的书生,径直得朝地牢口走去。
阴风划过,鬼啸耳旁。
青阳雪低着头,形影不离地跟在许武身后。
耳畔此起彼伏地响起高亢的呻吟,刺耳的声音过后是“砰”的一声和悉悉索索提裤子的声音。
青阳雪没有转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剩下的路很长很长,长到似乎没有尽头。却又十分短,短的一下子就见到昏暗的光。
许武走得慢,青阳雪走得也很慢,沉重的脚步声在台阶上响着。
“咚咚咚,咚咚咚。”
漫长的脚步像是走出摧心的唯一解药,可是,走出了之后,自己的心真的能走出吗?
前面的许武早已穿好蓑衣,而怔怔出神的青阳雪脸上早已洒满密密麻麻的雨珠。
走心前还是先身走吧。
青阳雪像个老头子一样慢慢地穿着蓑衣。
“快点快点!你想让老子多遭罪啊!”
粗哑的催喊声如同刀剑般穿过青阳雪的耳膜。顿时,他彻底收拾好落叶散成泥的心情,加快了穿蓑衣的速度。
可是,下一刻,从许武口中吐出的三个字再次刺进他的耳朵。
“洛夫人?”
大雨滂泼下,心情低落的青阳雪视线依旧朝下,离家时母亲一针一线挑灯缝制的白色长靴现已泥泞不堪。
什么时候能回家看看啊?一步行差踏错自己就跌入万丈深渊了吧。
昨天还踌躇满志要逃离这囚笼的青阳雪,在乌黑的云层c肆虐的冷风c千钧的雷鸣c瓢泼的大雨c散落的花叶之下,虽说没放弃,但也垂头丧气。
心灰意冷之际,清脆嘹亮而又婉转柔和的语调在他耳畔响起。
“这就是二当家带回来的小书生?”
她随意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眼随意的略扫了扫青阳雪。
青阳雪低头不语,默默地穿着蓑衣。
“是c是的。”许武大吸一口气,变得有些结巴,话都说不利索了。
此时她眼睛一眯,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起来,“我看你二人在牢房里并未与那些女子行鱼水之欢,为何?”
“他说是没有一个看上眼的,而且受不了那味道。不是我说,这帮读书人真他娘瞎讲究。”
许武不疑有他地回答洛夫人的问题,在他的眼里要是不问才不正常呢,而且,他也很是愤愤不平,这臭书生说这儿味道大,是看不起他们吗?
此时,青阳雪依旧还是低着头,整理着蓑衣。不过,雨太大了,真的太大了,青阳雪一呼一吸间不小心,吸进了数滴豆大的雨珠。
心神不守的他恍恍惚惚地被雨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两下子就满脸通红,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把灵魂给咳出来似的。
洛夫人看见他咳得满脸通红,眯着的眼睛又重新恢复成先前的模样。
静静地等他咳完,洛夫人才轻声问道:“小书生,你可会吟诗作对?”
“”
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遍:“小书生,你可会吟诗作对?”
依旧无声。
洛夫人想走到青阳雪的跟前,不料在一旁弯着腰的许武抬头大声朝青阳雪喝道:“傻了你啊?洛夫人问你话呢!”
“哈?”
青阳雪正好整理好了蓑衣,却被大声呵斥,他茫然地抬起头,油纸伞下,一抹倩影袅袅婷婷。
真的好美啊,先前只是随便扫了扫就觉得这是个可人儿,没想到近看更甚。
一头如丝缎般的秀发随风飘拂,细长的柳眉如烟,一双眼睛清眸流盼,而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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