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极的张恒峰结结巴巴的对着张县长连声说道:“谢谢张县长,谢谢张县长。”
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张县长拨了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口气严厉的说道:“牛乡长,你们张家营是不是有个外号徐胖子的包工头?哦,有啊,那个徐胖子好威风啊!四十多岁的人了听说要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没有这回事?什么,下个月初六结婚的请柬都送到你手里了?好你个牛二河c牛乡长,你还是人民政府的干部不?你们张家营出了这样的事你不但不制止,反而推波助澜,我告诉你,你不但辜负了领导对你的信任,更辜负了张家营全乡五万老百姓对你的期望。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你就等着组织部门找你谈话吧。”
重重的摔了电话,张县长苦笑着对辛开山说道:“让辛老先生见笑了,是我一时失察,竟然让龙山县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丢人啊。”
辛开山站起来,握住县长的手说道:“张县长雷厉风行,是个干大事的人。听听门外的脚步声,就知道县长日理万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搅你了,等我回老家见一见老家人,处理完私事,就返回县府。”
“我一定恭候您的大驾,”张县长脸上挂着微笑,“您老放心,那件事情保管处理的会让您满意。”
“那就拜托了,”辛开山放开县长的手,招呼张恒峰说道:“傻小子,咱们回老家。”
县长殷勤的把二人送到大门口,看到车子走远,急冲冲的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又拨了出去,“李局长吗?我是张金山。省城来的辛老先生准备在龙山县进行大规模的投资,现在老先生已经在去往张家营的路上,我告诉你,你给我立马派人不动声色的保护老先生的安全,在龙山一天,就保护一天,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还有一件事,也要给我处理好,查一查张家营的包工头徐胖子,看看有没有前科,这家伙太嚣张了,竟然拉拢腐蚀政府干部。”
得到对方的保证,张县长颓然放下电话,不禁自言自语说道:“成败在此一举啊。”
轿车飞驰在黑土地的旷野上,高耸的白杨树张开了纵横的枝杈,就像是欢迎久久不归的游子,平整的土地上,黑黝黝的麦苗为这一片大地披上了厚厚的緑毯,仿佛在告诉来到此地的客人,放开你的肚子,尽情的吃吧,我们就是你得保证;不少勤劳的农民们站在麦田边指手画脚,憧憬着来年的收成。
辛开山透过车窗玻璃,贪婪地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一草一木,这就是生我养我的黑土地,这就是让我魂牵梦绕的老家。
张恒峰眼看着轿车接近了神堂村,扭头冲着辛开山问道:“二叔,马上到辛村了,你看先去谁家落脚?”
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辛开山怅然说道:“只有二大爷家的三哥还健在,就去他家落脚吧。”
“是不是名字叫辛开顺的三大爷啊?”
“对,就是他,三哥今年七十二了吧?”辛开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接着说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咱们老家把这俩个年龄不叫作圣人年,而是称为讯头年,讯头年c讯头年,不就是有个提醒报讯的意思在内吗?”
二十出头的张恒峰怎会理解辛开山的内心世界,指挥着顺子七绕八拐的来到一户人家,不等汽车停稳,就跳下车去。农村的习惯不到天黑或者全家人出门大门是不会关闭的,张恒峰进了院子,看到一位老太太正拾掇着往厨房内弄柴火,便走到老太太面前,大声问道:“开顺大爷在家吗?”
老太太转过身来,西斜的阳光照在满是褶子的脸上,浑浊的双眼打量了张恒峰好一会才说道:“这孩子咋看着这么面熟呢?你是赵家洼的吧?”
“对对,俺叫大峰,正是赵家洼的,”张恒峰忙活着帮老太太把柴火弄进屋内,“俺三大爷呢?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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