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一藏青华服的中年男子执笔立于桌前,目光未有丝毫波动。
等提笔落尾,写完最后一笔,他才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向来人。
“何事这般慌张?”
宋夫人自觉失态,她理了理衣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爷,君家欺人太甚,百般刁难于我。妾身,咽不下这口气啊。”
中年男子便是宋夫人的夫君宋明远,也是宋家当家家主。
他蹙起剑眉,眸光微深,他叹息一声:“错在于我们,他们刁难我们也理所应当。”
“可是”宋大太太瞧了他一眼,有些难以启齿。
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宋明远眉峰蹙的更深:“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可是君家要我们赔偿他们万金。”宋夫人说。
宋明远一脸讶然的看向她,连忙追问:“万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大太太就将在君府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直到最后,宋明远都没有开口说话。
书房内,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的当中。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宋明远才叹息一声:“这万金,我们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可是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银两。”宋夫人急道,“而且,那君益柔也说了,银两咱们宋家可以自己定,没必要非给那万金呀。”
“糊涂!”宋明远呵道。
他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一下坐到椅子上:“你想没想过,如果宋家没有将万金交给君家,外人会怎么看宋家?怕是脊梁骨都让人戳碎了。”
“但这万金,咱是万万拿不出的。”宋夫人说。
“就算变卖家当,就算借,”宋明远神色微顿,继续道,“这钱也得给人送过去!”
宋夫人此时满面愁容,她那时被气昏了头,哪有心思去想这些,此时被点拨,这才如梦方醒,可依旧没得选择。
因为这是明摆为他们设下的火坑,可他们却不得不跳,这叫她如何不气?
“可老爷,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宋大太太说。
宋明远叹息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办?等事情解决以后,尽量与君家断绝来往,也别去招惹是非,咱们怕是要静些时日了。”
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便已过了三日。
这三天,君益柔过的可谓水深火热。
君员外怕她只是头脑一热,生怕她再想起宋二郎,就在家中不停给她寻觅城中还未娶妻的容貌俊美的才子画像。
看得她头昏脑涨,怕再看下去,真要是见到人,她定是要先吐上一吐。
这天,辰巳刚过,君家前厅内就坐满了一桌子的人。
桌子上摆了十几道菜,君姑娘刚坐下,君员外就给她夹了一筷子嫩肉放到碗中,嘱咐道:“我们家益柔都瘦了,赶紧多吃点肉补一补。”
这话,完全是睁眼说白话,明明比原来还有丰润了许多。
君益柔笑着的夹起肉片放入口中,肉嫩而不油,滑而不腻,这块应该是那盘菜中,最好的一块了。
见她备受宠爱的模样,即使已经习惯,但其在场的几个孩子,还是满脸的忌羡。
尤其三姨太太的二女君兰芝,心中更是愤愤。
按理说她是君家孩子中最小的一个,父亲应该最宠着她,可是他却一直宠着君益柔,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好似他们并不是他的孩子一样。
想到这里,君兰芝心中气焰难平,她戳着碗里的菜,小声嘀咕一句:“不就仗着死了的娘亲嘛,有什么得意的。”
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桌上的人却听个真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筷子。
三姨太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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