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之人,似乎非我萧爻莫属。”又想:“药罐子先就说过‘这件事,须是我才可办到。’她为何如此肯定?”
却听李药香说道:“卓文君嫁给了司马相如。后来,竟也学得一身才华,她还写了些诗。”
萧爻笑道:“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司马相如乃一文雅儒士,卓文君嫁给他,便会写诗。假如司马相如是个马夫,卓文君便学得一身赶马车的本事。假如司马相如是商人,卓文君便是算账能手。”
李药香浅浅地笑了笑。笑得似乎很有深意。萧爻心头一惊:“她笑得有点怪。”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在下目不识丁,要是谁有幸嫁给在下。嫁鸡随鸡随得久了,非变成文盲不可。”李药香呵呵一笑。说道:“你倒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萧爻见她终于肯笑,心下也感畅快。问道:“卓文君写了什么诗呢?”
李药香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卓文君写的诗,都是为司马相如写的。有一次,两人分别久了,卓文君听人说,司马相如动了纳妾之念。卓文君便写了一首《白头吟》,表明自己的决心。司马相如看了诗后,知道她的心意,便收回了纳妾之念。”
萧爻道:“能使司马相如悬崖勒马,收回纳妾之念。那首《白头吟》定当非同小可。”
李药香道:“那首《白头吟》,我却记得。”
萧爻心道:“《白头吟》,头发白了,有什么好吟唱的?不过,你喜欢《白头吟》,未必如玉就不喜欢《白头吟》。”便说道:“就请姑娘为在下颂一遍。等我哪天头发白了,也好附庸风雅,学学古人,来一首《白头吟》以自遣。”
只听李药香念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萧爻凝神听着,他本以为,诗中该会有头发白了,便如何如何的句子。待听完后,却没听到一句白头的诗句。而诗中的词句似乎都成了古董,要想听懂,那是不能够的。见李药香念完诗句后,脸上显得意犹未尽,似乎她被这首很难懂的诗打动了一般,萧爻本不懂得诗中之意,为不拂她心意。便朗声说道:“好诗,好诗。司马相如心猿意马,若是没有这首《白头吟》,及时拴住司马相如的心。说不好他肆无忌惮之下,纳了第一个妾后,便从此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接着纳第二个c第三个c第无穷多个。”
李药香知他是在胡说,并不恼怪。却听她说道:“世人整天把‘情投意合’挂在嘴边。似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二人,才真正算得情投意合。一首曲子,凤凰俱起翻高飞。一纸书信,交情通意心和谐。”关于这首《凤求凰》曲子的故事,似乎也只能说这么多,萧爻当下将曲子故事暗暗记住,见李药香低眉垂首,脸上大是羡慕。心道:“一旦说到情事上,这姑娘就痴了。与她‘不死不救’的外号,似乎很难相合。她本该心地良善,不知为何,要起个‘不死不救’的外号。”
只听她低低地说道:“我我既无卓文君的才华,也没她那么好运。能与所爱之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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